雪霧峰,整個忘川大陸上最為神秘的山峰,山上常年雲霧繚繞,如同仙境。
峰中有一處隱秘的山穀,穀中雲煙霧靄,遍地都是櫻花,粉粉的,豔豔的,終年都不會凋零。七彩斑斕的光影將溟煙撩開,在山穀一側漸漸勾勒出一個十幾丈高的峭壁。
嶙峋的峭壁之上,一道銀簾般的巨大瀑布鋪散整麵懸壁,繾綣的流水飛瀉而下,在瀑布底下形成一汪天然的碧潭。
潭中之水堪比溫泉,時常泡上一泡,不但能清心靜氣、活膚養顏,而且對於內力的修煉頗有助益。
在水裏嬉戲了許久,直到盡興了,烈鸞歌才飛身坐在碧潭中央的一塊凸出來的巨大礁石上。玉臂輕抬,將一頭絲綢般的青絲移至右肩,而後以十指為梳,舉止優雅地打理著自己的濕發。
璀璨的陽光映照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熠熠生輝,冰肌玉骨,絕色天成,仿若水中的妖精。
驀地,原本慵懶愜意的動作倏地緊繃,一股強烈的存在感令烈鸞歌頸後的寒毛直豎。在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之前,一雙鐵臂自身後襲來,準確無誤地扣住了她的纖腰。
“誰?”她擰著眉頭冷聲問道,一邊掙紮著想要掙開那人的臂膀,卻是徒勞。
身後的男人並未回答,而是輕咬著她粉嫩的耳垂,語氣曖昧道:“鸞兒,沒想到名動天下的飛花公子竟然是你,害得我還一度以為自己有斷袖之癖。原來你竟是男扮女裝,這個發現還真是讓人驚喜。怎麼辦,鸞兒,我好像越來越愛你了……”
說著,他將她嬌軟的身子扳轉過來,而後更緊地禁錮在自己的懷裏。
烈鸞歌水眸中染上慍怒,仰起頭打量了一下男人俊美無儔的熟悉麵容。
當視線定格在他胸前的一枚月牙形胎記時,她一下子震驚得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吐出四個字:“怎會是你?”
“嗬嗬。”男人薄唇上揚,勾起一抹顛倒眾生的魅惑笑容,嗓音蠱惑無比,“鸞兒,不要這麼驚訝嘛!別管我是誰,也別管我有多少身份,你隻需知道,此生我將是你唯一的男人就行了!”
“你!”烈鸞歌神情憤怒而又不可置信,“我是你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嗎?以我們的關係,你怎能這麼對我?”
“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不可能?”男人毫不在意,依舊勾唇魅笑。“鸞兒,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做過後……你就會知道了。”
話落,他以不可抵擋抗拒的氣勢將烈鸞歌壓在了身後的礁石上,性感薄唇隨即渴望而迫切地吻上了她嬌豔欲滴的紅唇……
痛,好痛。
烈鸞歌雙眉蹙得死緊,蒼白的小臉上具是疼出的冷汗。似昏睡似清醒,如此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
掀開有些沉重的眼簾,犯了會兒暈,烈鸞歌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硬得有些咯人的木板床上。身下鋪的是陳舊的床單,身上蓋的是陳舊的棉被。
灰白的幕帳之外,首見的是一張古樸陳舊的紫檀木方桌,桌上放著幾本經書,以及一套茶具。離檀桌不遠處是一個香案,供著一尊觀音像,香案下擺著兩個草編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