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情似乎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司徒香雪忙笑著打圓場:“三妹,老太太年紀大了,為了這麼一點子小事就去叨擾她老人家,隻怕不太好,我看還是算了吧。何況這個時辰,老太太怕是準備歇下了,三妹此刻去就更不合適了不是麼。”
周氏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忙借坡下驢道:“說的就是這個理,老太太打理府上內宅之事已經操了大半輩子的心,如今該是老太太安享晚福的時候,怎能動不動就拿一些小事去煩她呢!三姑娘,今兒這事就算了,縱然我們有什麼不是之處,可你剛才不是已經紮了皓宇一針麼,心裏總該順氣了吧?我看這天兒也不早了,你還是早點領著你的丫頭回去吧!”
“二姨娘說的也有道理,這會子去叨擾老太太也確實不太好。”烈鸞歌皺了皺眉,話鋒一轉道,“今兒這事我可以算了,但是,春花的醫藥費還希望二姨娘能賠償一下,總不能讓我的丫頭白白挨了打。”
聞言,周氏麵色陰沉了下來,語氣不善道:“三姑娘想讓我賠償多少?”
烈鸞歌淡淡一笑,道:“不多,二百兩就夠了。”
“什麼?二百兩?”周氏臉色大變,拔高音調怒聲道,“這還不叫多?你怎麼不去搶?”二百兩可是她兩個月的份例銀子呢!
“二姨娘若是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鸞歌隻好現在就去養心居,哪怕會惹得老太太心煩不快,也定要讓老太太給評評這個理。”
話落,烈鸞歌作勢欲走。她是吃定了周氏丟不起這個臉,即使再心疼肉疼,這二百兩銀子她也會咬著牙拿出來。
其實她本來就沒想過要將這件事鬧到太太那裏去。一來,她還不想與周氏完全撕破臉,畢竟大家同住一個屋簷下,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二來,即使鬧到了老太太那裏,周氏頂多被訓斥一頓,丟幾分臉麵而已。自己雖然解了一時之氣,卻根本得不到什麼好處。
所以,還不如來點實惠的,搬出老太太唬一下周氏,讓她賠償二百兩銀子給春花才是最有用的。
司徒香雪看了一眼氣得臉色鐵青的姨娘,見烈鸞歌轉身欲離去,急忙出聲叫住她,一字一句都似磨著牙說道:“三妹等一下,老太太那裏還是別去叨擾了,這二百兩銀子我們賠給你就是了!”
定國侯府,纖雲閣。
花亭內,雲纖纖笑臉盈盈地看著雲墨非,故意賣著關子說道:“哥哥,你真的很想知道這首螃蟹詩是誰作的嗎?”
雲墨非確實很想知道,不過卻從來都不會把自己的想法流露出來。他放下手中的白玉鎮紙,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小妹想說的話,我就聽一聽;不說的話,我也不會繼續問。”
說罷,他背轉過身子,欣賞起花亭四周的清幽景致來。
“哥哥,你表現出對這首詩的出處很感興趣,會少塊肉啊!從小到大都是這麼一副萬事入不了心的淡漠模樣,真沒趣!”
雲纖纖撅了撅嘴,又很是不滿地朝雲墨非的後背做了個鬼臉。等了半晌,見他似乎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隻顧著看風景,不由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