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府裏的實際掌權人物,雖然年近六旬,可這份氣勢和威嚴卻半分不減,比起柳氏來不知強了多少,還真值得她好好學習學習。
“三丫頭,你且留下來,幫你四妹好生瞧瞧她身上的傷勢吧。”老太太拍了拍烈鸞歌的手背,而後站起身來,“梅心,蘭心,扶我回去!”
“老太太,孫女兒送您。”烈鸞歌攙著老太太的手臂,直將她送上了軟轎,才重又回到房裏。“太太,先將四妹抬到床上去吧。”說著,就要去扶司徒蜜雪。
不妨柳氏猛地揮開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像是毒蛇一般:“賤丫頭,都是你做的對不對?那些東西是你偷偷藏入蜜兒的箱籠裏麵的,是你蓄意謀害蜜兒的對不對?”
“太太,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說話是要負責任的!”烈鸞歌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嘴角勾著一抹諷刺意味十足的冷笑。“太太,你剛剛在老太太麵前說得頭頭是道,句句在理,那幾樣汙穢之物明明是你的,太太自己都還親口承認了的呢!怎的老太太一走,你轉臉就賴到鸞歌頭上來了?鸞歌哪裏蓄意謀害四妹了?太太雖說是長輩是嫡母,可說話同樣也是要講究證據的,怎能白口紅舌地就憑空誣陷人?鸞歌縱然是人微言輕,可也不能無端端地就被人冤枉,怎麼著也該讓老太太來評評這個理!”
說罷,轉身就要往外走。
柳氏眼疾手快,慌忙一把拉住了烈鸞歌,麵上氣得是青一塊紫一塊,隻恨不能用力扇她幾個耳光,卻還是極力忍了住。
“三姑娘,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嗬,算我說話不中聽,可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你自個兒心裏比誰都明白。各人心裏都有杆稱,我就不多說了。”柳氏冷笑一聲,見司徒蜜雪突然暈過去了,臉色一變,慌忙吩咐道,“彩鳳,彩霞,趕緊幫忙將四小姐給抬到床上去,動作輕著點,別弄疼了她。”
“是,太太。”二人應了一聲,趕緊一前一後地輕著手腳將司徒蜜雪給抬到了床上。
柳氏轉頭看著烈鸞歌,虎著臉沉聲道:“三姑娘,有勞你了。”
烈鸞歌哼了哼,沒說什麼。走到床前坐了下來,見著司徒蜜雪蒼白如紙的臉色,淩亂**的頭發,以及毫無血色的雙唇,撇了撇嘴,隻暗道一聲活該。
伸手輕輕褪下她下身穿著的那條滿是血漬的褻褲,細眼看去,由臀至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不由暗忖著,這頓家法還真是不輕,比起她上回挨的那二十大板隻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虧是司徒蜜雪身體底子好,所以挨了三十木杖還能剩下一口氣。這要是依著她剛穿來時的那副麵黃肌瘦的豆芽兒小身板,三十木杖下來,早被打得魂飛魄散、小命玩完了。
“太太,四妹隻是外傷比較嚴重,實際上並沒有動到多少筋骨。好好休養一陣子,再配上內服外敷,不日就會醒過來。”說著,她起身走到桌邊,寫了個藥方子遞給彩鳳。“照著這個方子去抓藥,而後按時按量,每日裏煎給你們四小姐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