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間新綠一重重,小蕾深藏數點紅。愛惜芳心莫輕吐,且教桃李鬧春風。”
“淡淡微紅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煙輕虢國顰歌黛,露重長門斂淚衿。低傍繡簾人易折,密藏香蕊蝶難尋。良宵更有多情處,月下芬芳伴醉吟。”
白夢瑤得侯夫人賞了一塊雕工卓絕的藍田玫瑰玉佩,而司徒香雪、楚若詩、風紫語和顧佳琳四人都得了件一樣的蜜蠟手串。
幾人得侯夫人當眾稱讚和賞賜,隻覺臉上好不體麵,心裏更是開心無比,隻希望自己的詩作能快快傳到小侯爺的耳朵裏,更期盼小侯爺能被自己的才情打動。
靜默了一小會兒,便聽侯夫人說道:“眾家千金俱都已經作過詩了,才情卓越者果然不少,一下子得了這麼多好詩好句,還真是件樂事。”
頓了頓,她忽而看向烈鸞歌,笑容不達眼底地說道:“鸞歌小姐詩才敏捷,想必也已得了不少好詩句吧,不妨念出來與我們大家聽一聽。一首隻怕遠遠有餘,鸞歌小姐就作兩首可好?”
侯夫人說罷,眾人俱都跟著附和:“對啊,司徒三小姐才情無雙,區區兩首詩自然不在話下,隻怕就是三首四首都能張口即來呢。”
雲纖纖見母親又在當眾刁難鸞歌妹妹,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海棠詩也不是那麼容易作的,剛才那麼多人都已經作過,再想作出立意新穎的就更顯難處,尤其還是一次性作出兩首來。她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在短時間內作出兩首好詩來呢。
隻可惜鸞歌妹妹當著一眾人的麵已是騎虎難下,若是退縮或者作不出來,那都是件極丟臉,極掉份兒的事。
想到此處,雲纖纖不禁有些擔憂地看著烈鸞歌:“鸞歌妹妹,你可有想好怎麼應付了麼?”
“郡主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了好詩。”烈鸞歌對她輕鬆一笑,隨即盈盈站起身來。雙眸直視著侯夫人,怡然自若地說道,“既然侯夫人和大家如此抬愛,那鸞歌自不好再多加謙推。大家若不嫌棄,鸞歌這便奉上拙作兩首,僅供大家賞玩。”
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諷,掃視了亭內眾人一圈,而後柔聲慢語地吟道:“第一首,詩曰: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隻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第二首,詩曰: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兩首念罷,眾人都大睜了雙眼,臉上滿布驚歎之色。
雲纖纖第一個拍手大讚道:“好詩!好詩!文辭優美,意境也優美!鸞歌妹妹這兩首詩可都絕了,真真是狀難寫之景如在眼前,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堪稱吟詠海棠詩的經典範作!”
極力讚賞了一番,她又看向眾人道:“今兒這所有的海棠詩作裏麵,當推鸞歌妹妹的這兩首詩為魁首,不知大家覺得我的評斷可有不對之處?”
侯夫人正欲開口,一個小丫頭忽而匆匆走上前來,福身稟道:“夫人,小侯爺朝這邊過來了!”
一語落下,瞬間激起一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