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烈鸞歌嘴上這麼說,心裏卻仍舊認為那個二世祖在自己麵前恐怕是沒有那麼好說話的。
兩人說話間,已經穿過了兩條回廊,繞過了一座花牆,又拐入一扇垂花門,一座寬敞明亮且環境清幽雅致的庭院映入眼簾。
進得庭院,入眼的是滿院雪白雪白的像是梨花又不是梨花的花樹。有風拂過時,那花便有花瓣脫落下來,如紛飛的彩蝶,輕飄飄地自樹上盤旋而落,上下飛舞,煞是美麗。
庭院四周另有數十棵矮株的反季節香桂,花開朵朵,氤氳的甜香彌漫在空氣中,濃鬱醉人。
而其中一棵偽梨花樹下,擺放著一張鋪著大紅軟氈的長榻,榻上歪身斜靠著一位身著豔紅色雲錦華袍的俊美男子,那份閑適散漫的姿態,高貴優雅,且說不出的慵懶迷人。
他旁邊還放著一張梨木小幾,小幾上擺著瓜果茶點,還有一名樣貌清秀的小廝隨侍在他身旁。
烈鸞歌不用細看,隻瞧一眼那紅得招搖奪目的衣服,便知這人就是侯府裏的那個風流浪蕩的二世祖——雲墨涵。
“四弟好閑情雅致,竟在這花樹下小憩!”雲墨非輕笑一聲,闊步走到雲墨涵跟前。
那小廝忙上前朝他行禮道:“奴才給小侯爺請安!”
雲墨非擺了擺手:“有禮了。”
“奴才見過司徒三小姐!”小廝又朝烈鸞歌行了一禮,而後手腳麻利地搬了兩個杌凳過來,又倒了兩杯茶,笑臉看著二人,極為禮貌地說道,“小侯爺請坐,請喝茶!司徒三小姐也請坐,請喝茶!”說罷,躬身退到一邊。
“三哥來了!”雲墨涵坐起身來,微眯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了看雲墨非,示意他坐下後,目光便定在了烈鸞歌的身上,上上下下將她一番細細打量,隨後笑眯眯地說道,“司徒三小姐,小爺之前說過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怎麼樣,這話不假吧?”
微頓片刻,又斜挑著劍眉,神色似有幾分得意道:“之前問你你都不說,小爺還不是一樣有辦法知道。司徒府的三小姐,府裏的五姨娘蘇氏所生,閨名喚作鸞歌,今年芳齡十三,不但會彈奏揚琴唱小曲兒,且醫術卓絕不凡,目前還尚未許配人家,除了一個嫡兄,兩個庶兄,一個庶弟,兩個庶姐,一個嫡妹,另外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名為司徒脫塵。嗬嗬,怎麼樣,小爺一句也沒有說錯吧?”
烈鸞歌麵色沉了沉,沒好氣地譏諷了一句:“沒想到侯府的四少爺,原來還是一個八卦精!”居然將她的身世打聽得這麼清楚。
雲墨涵聽出她的諷刺之音,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少頃,他從身後端出一碟熟得頗好的桑葚來,隨手拈起一枚放入嘴裏,而後擺出一副愜意無比的神情,歎道:“真好吃!”
烈鸞歌嘴角抽了下,心知他是故意的,卻也不好說什麼,隻兩眼定定地看著他手裏的那碟桑葚,想著該如何開口問他討要一些。
雲墨涵流轉著一雙璀璨逼人的桃花美眸,暗笑一聲,將碟子遞到她麵前,戲謔道:“鸞歌小姐別眼饞了,瞧你口水都差點流出來,怪掉形象的!呐,小爺大方一點,請你吃好了,千萬別跟小爺客氣!反正瞧你這副饞嘴的樣兒,也不是個懂得客氣為何物的女子,就不用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