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司徒脫塵與鸞歌小姐一起生活了十三年,他對鸞歌小姐的那份疼愛,縱容和寵溺已經根深蒂固地植入了鸞歌小姐的腦海中,也不怪鸞歌小姐眼裏心裏隻有司徒脫塵。”
“等以後鸞歌小姐再長大些,心思再成熟些,或是更多地感受到小侯爺您待她的好,她應該就不會再那麼依戀著司徒脫塵了。”
“是啊,鸞歌與司徒脫塵隻是兄妹!”雲墨非感歎一聲,驀地話鋒又一轉,“可我怕的是他們妹妹不像妹妹,哥哥亦不像哥哥!”
子夜一愣,疑惑道:“小侯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雲墨非搖了搖頭,冷硬的語氣中泄露出絲絲鬱躁。
他真的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司徒脫塵與鸞歌兄妹不像兄妹,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那夜看到司徒脫塵突然出現,他猛地就心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心慌,明明是兩兄妹,可他偏偏就是能清楚地感覺得到來自司徒脫塵身上的威脅,一種極度強烈的,前所未有的威脅。
他覺得如果讓司徒脫塵一直留在鸞歌身邊的話,他怕是真的要空等一輩子了。所以,眼下最最緊要的,是先將司徒脫塵這個絆腳石給挪開。
不過,他還是有必要讓母親即刻去司徒府“拜訪”一下。
他雖然相信隻要有司徒脫塵在,鸞歌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拒絕楚府和風府的求親,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司徒老太太來個一言堂,不顧鸞歌的意願硬要將她許給其中的一家,那就麻煩了。
所以,他得先讓母親去司徒府給司徒老太太打個預防針,告訴她鸞歌被他們定國侯府相中了,這侯府未來的少奶奶豈能被許給別的人家?
見雲墨非一臉諱莫如深的冷淡模樣,子夜忍不住問道:“小侯爺,那您現在要怎麼辦?總得采取些什麼行動吧,不然真等到鸞歌小姐被司徒老太太許給楚旭陽或者風燕熙,那事情就複雜了。”
“急什麼,我自有主張。”雲墨非看了他一眼,而後揮揮手道,“你先下去吧,繼續去司徒府盯梢著,有任何關於鸞歌的異動,都要立刻回來向我稟報。”
“是,小侯爺,那屬下先告退了。”說罷,子夜拱手一禮,而後退了出去。
雲墨非負手立於窗邊,容色漠然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好半晌他才轉過身來,揚聲吩咐書房門口候著的順子,道:“順子,去纖雲閣把你家小郡主請過來,就說我找她有事。”
“是,主子。”順子恭應一聲,速速告了退。
“小妹,像司徒脫塵這般純靈剔透且清貴高雅的男子,定能讓你動心罷!”
雲墨非暗忖一句,隨即走到書桌旁,執起繪畫用的狼毫,就著早已備好的宣紙和墨汁,不消一刻鍾的功夫,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圖便已經躍然紙上,隻可惜是一幅麵部空白的人物肖像圖。
擱下畫筆,雲墨非將沒有畫下臉部的畫像平鋪於書案上。等了沒多久,就見雲纖纖一臉笑容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