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倒也乖巧,仿佛能聽懂烈鸞歌的話似的,鬆開緊攥著的衣服和頭發,而後朝司徒皓軒伸開兩隻小手,很明顯是要他抱。
見狀,烈鸞歌忙笑道:“大哥瞧瞧,這小家夥一見了自己的爸爸,就不要我這個小姨了。”
“爸爸?”司徒皓軒劍眉微挑,不太明白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爸爸就是父親,大哥,我的意思是說小安安很喜歡你這個父親,一見麵就急著要你抱呢。”烈鸞歌笑嗬嗬地解釋了一句,隨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將小家夥遞到了司徒皓軒的懷裏,雙手卻沒敢鬆開。
就怕他萬一要是不伸手接住,那小家夥豈不是要摔到地上了?
司徒皓軒遲疑了好一會兒,終還是緊擰著眉頭將小安安摟抱了住,動作卻顯得極為生硬且別扭。
小家夥一邊吸吮著自己的小拇指,一邊歪著小腦袋看著司徒皓軒,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水靈靈明亮亮,將他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其中。
司徒皓軒麵無波瀾地看了小家夥許久,伸手不輕不重地戳了下小家夥粉嘟嘟的小臉,又捏了捏小家夥的鼻子,而後淡聲道:“他叫惟安是麼,老太太幫他取的名兒?”
聽夫君問及寶貝兒子,風紫晴忙笑著答話道:“恩,是老太太親自給小安安取的名字,寓意是希望他以後能夠平平安安地健康成長。”
司徒皓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半晌才說道:“確實瘦弱了些,往後好生照料看顧著,別弄出什麼閃失來,讓老太太操心。”
風紫晴用力點著頭:“夫君說的是,我都省得,定不會讓小安安出半點差池的。”
“知道就好。”司徒皓軒沒再跟她說什麼,徑自抱著小家夥走到離軟榻三米遠處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旁若無人似的,一個人在那裏逗著小家夥玩。
見狀,風紫晴心下三分歡喜,七分憂傷。歡喜的是夫君貌似有些看重小安安;憂傷的是夫君對她還是那麼冷漠不待見,每次見麵跟她所說的話,五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烈鸞歌看了看風紫晴,又看了看司徒皓軒,沉吟了片刻,笑道:“大哥大嫂,你們一家三口好好聚聚,我就不在此多加叨擾了。我先回去了,明兒再過來看你和小安安。”
“好的,那三妹慢走。”風紫晴柔柔一笑,隨即吩咐巧鶯和巧燕二人相送。
烈鸞歌蓮步往外走去,經過司徒皓軒身側時,腳步頓下,略略壓低聲音說道:“大哥,人不能總是沉浸在過去,應該放眼未來。不管怎樣,逝者已矣不可追,生活總還是要繼續的,而活著的人應該為自己和自己的親人負責。更何況,大嫂是無辜的,小安安更是無辜的。大哥是他們的丈夫和父親,是他們終身的依靠,他們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說罷,烈鸞歌也不管司徒皓軒會有什麼表情和反應,直接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無論怎樣,大哥肯主動過來看望大嫂和小安安,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她相信大哥總有一天會走出過去悲痛的陰影,而慢慢接受大嫂,如大嫂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