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烈鸞歌怒極反笑,不再擺出一副有求於人的姿態,疾言厲色道:“小侯爺,我今日是來求你幫忙的,你不幫就算了。想要趁人之危,妄想。別以為我非你不可,就算你不幫忙,我也一樣會想到辦法救我哥哥出來的。”
“是嘛,進了刑部大牢的人,除了免死金牌能免其一死,還能有別的活路麼?”雲墨非麵帶諷意地撇了撇嘴,凝眸深深看了烈鸞歌一樣,仿似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有些好笑地搖著頭道,“鸞歌,你剛才說不用我幫忙你也能想到辦法救你哥哥出來?嗬嗬,你這辦法指的是劫獄,還是劫刑場?”
頓了片刻,又接著說道:“鸞歌,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先不說你劫獄或者劫刑場的成功率有多低,即便你成功了,可你跟司徒脫塵兩人還能全身而退麼?你以為獨善其身是那麼容易的?”
“你可有想一想這劫獄或者劫刑場之後的後果?你是想帶著你哥哥和姨娘從此過著亡命天涯,被官府全國通緝的日子,還是想讓你們司徒氏一族因為你一個人的衝動行事而付出抄家滅族的悲慘代價?”
“就算你不顧及司徒氏一族其他人的死活,執意要帶著你哥哥和姨娘亡命天涯,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們娘仨又能逃到哪裏去?”
“鸞歌,你是那麼聰慧機敏的一個女子,不要一遇上有關你哥哥的事情,就失去理智,頭腦變得不冷靜了好不好?你應該明白,這兩種後果,哪一樣都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能搭救你哥哥出刑部大牢的辦法,就是你答應我的條件,其他的任何事情都無需你再擔心。鸞歌,隻要你答應嫁給我,我保證你明天一大早就能見到司徒脫塵,而且毫發無傷。”
聽罷雲墨非一長串雖冷漠無情卻又句句在理的話,烈鸞歌頓時變得一臉灰敗且頹喪。咬了咬唇,嗓音帶著絲絲顫抖道:“小侯爺,你非要逼我至此麼?”
“我也不想這樣的。”雲墨非苦笑著搖了搖頭。
遲疑了片刻,他雙手捧起烈鸞歌的臉頰,就那麼直直地看著她,一瞬也不瞬,霧氣妖嬈的茶褐色雙眸熠熠生光,綻放異彩,柔情與愛戀早已在眸中蓄滿,溢出來,點點滴滴往她的心間流淌而去。
“鸞歌,你可知道,人世間縱有百媚千紅,唯有你是我情之所鍾!”
“你可知道,紅塵中若無鸞歌相伴,墨非此生該有多寂寥?該有多淒涼?”
“你可知道,隻要雲墨非的心不死,烈鸞歌就會在他的心裏,永生永世,不可磨滅!”
“你可知道,弱水三千獨取一瓢飲,滄海萬頃唯係一江潮,這輩子雲墨非隻想與司徒鸞歌一生一世一雙人,相愛相守到白頭?”
“鸞歌,你可知道,我愛你愛得心都要碎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雲墨非字字句句都仿似浸染著悲傷,雙眸中的霧氣愈發濃了,若淚光點點,神情悲淒欲絕。
烈鸞歌怔怔地看著他,久久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