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有某種感應,當烈鸞歌無意間往自己左手邊的那個缺口望過去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小侯爺那雙霧氣妖嬈,且萬般蠱惑人心的茶褐色眼眸。
暈死,雲墨非怎麼好巧不巧地就坐到了自己的旁邊?
對上雲墨非那雙霧氣妖嬈且萬般蠱惑人心的茶褐色雙眸,烈鸞歌心神不覺一顫,驚愣了片刻,趕緊將目光轉移到前方的戲台上,假裝津津有味地聽起戲文來。
坐於左邊的雲墨非見她如此舉動,不禁好笑地搖了搖頭,眸中溫柔寵溺的波光層層往外蕩漾。
心裏卻是暗忖道:這小丫頭明明不喜歡也聽不懂戲文,此刻裝得卻是比誰都像!哎,自己的小未婚妻怎麼就能那麼可愛呢!真是撿到寶了!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雲墨非暗自喟歎一聲,眼盯著烈鸞歌那清豔絕俗的側顏,一瞬間有種擁有了她就仿佛擁有世間萬物般的滿足感。
一念至此,雲墨非越發舍不得將視線從烈鸞歌的身上挪開,柔波款款的雙眸盯著她一瞬也不瞬。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怎麼看她,就是覺得看不夠,直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能將她的身影鎖在自己的視線內。
伸手摸了摸懷中的那串瑪瑙手鏈,雲墨非低聲對一邊伺候著的順子說了幾句。順子應了一聲,立刻便去了。
而另一邊的烈鸞歌,裝著頗有興趣地聽戲文,裝得那叫一個辛苦。於她這種不知國粹京劇為何物的人來說,聽戲文實在是一種莫大的痛苦和折磨。
尤其左邊那可惡的雲墨非,她知道他眼睛好看,可也用不著跟個502強力膠水似的一直緊緊地粘糊在她身上好不好?害怕自己不知道他的眸子是妖嬈惑人的茶褐色啊?
烈鸞歌實在是被雲墨非那不知道回神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想要側過頭去狠狠瞪他一眼,可又怕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反而顯得自己失儀,隻能忍了。
坐在她右邊的老太太,因為點的全都是她素日裏最喜歡聽的幾出戲,所以看得相當有勁兒。
隻不過年紀大了,雖然坐的羅漢椅墊著厚厚的軟軟的絲絨錦墊,但坐久了也難免會覺得身上的關節處不舒服。
想讓丫鬟去搬張軟榻過來,但台上的戲文正唱至精彩處,老太太又不舍得錯過,雙眉不覺微微蹙了下。
她眉宇間的這些許神色變化叫烈鸞歌瞧見了,又看了看老太太座下的不太容易活動開來的羅漢椅,立刻便心領神會。
忙轉頭對身後的玲瓏和素妍小聲吩咐了幾句,隨後讓她二人速速去了。
不多一會兒,玲瓏素妍兩人去而複返,合力抬著一張透雕夔龍護屏的矮足短榻,靠背引枕皮褥俱全。榻之上一頭又設一個極輕巧洋漆描金小幾,幾上放著茶吊、茶碗、漱盂、洋巾之類。
當短榻在老太太麵前落地擺好後,老太太立刻眼睛一亮,萬般慈愛且欣慰地看了烈鸞歌一眼,隨即將目光轉向以侯夫人為首的眾位貴婦們身上,嘴角含笑,略帶歉意說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夫人,恕我老了,骨頭疼,舉止放肆些,容我歪著相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