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幾人當中,最痛苦最悲傷的莫過於司徒皓梵。
因著與鸞歌的兄妹關係,所以他愛得卑微,愛得壓抑。愛在心裏口難開,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有一種愛,明明想放棄,卻無法放棄。
有一種愛,明知是煎熬,卻又躲不開。
有一種愛,明知無前路,心卻早已收不回來。
三妹,明知道愛上你是錯,是痛,是劫,我卻仍舊心甘情願為你淪陷。隻因,身不由己;隻因,情不自禁。
三妹,縱然此生都得不到你的回應,可是愛你的回憶我仍然想要。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愛上你。即使愛得遍體鱗傷,愛得蝕骨斷腸,我也在所不惜。
但願下輩子,我不再是你的哥哥,你亦不是我的妹妹。
司徒皓梵凝眸看著烈鸞歌,內心深處雖是愁腸百結,痛苦不已,可他那張精致絕美的臉龐上始終掛著一抹溫潤如玉的笑。
隻是那笑容裏盈著深深的傷痛,滿了,溢出來,隨風飄散在空氣中,讓整個空氣裏也彌漫著濃濃的傷感和淒涼。
雲墨非掃了一眼眾人麵上那或複雜,或壓抑,或悲傷,或苦澀等等不盡相同的表情,重重地發出一聲冷哼之後,再次鏗鏘有力地說道:“本侯的未婚妻能夠深得各位的喜歡,這原是好事。隻是,不該有的心思最好通通都收起來。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戲。這個道理相信大家都明白,也希望大家不要再對本侯的未婚妻抱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還有,本侯不介意再提前知會大家一聲,最遲今年年後,本侯就會親自上司徒府下聘,將鸞歌迎娶過門。屆時,各位若是有興趣的話,不妨來參觀一下本侯與鸞歌的大婚之禮。”
說到此處,雲墨非微微一頓,隨即神色一凜,眼角眉梢陡然流瀉出排山倒海般的冷厲和壓迫來,語氣中更是帶著霸絕天下的強勢與威嚴,就仿佛高高在上的至尊帝王:“最後,再告誡大家一句:本侯的未婚妻,容不得其他任何男人的窺視和覬覦!”
聞言,在場眾人或多或少的都被他那份不可一世的強勢和霸氣給震懾到,一時間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其實,就算說了也沒用。畢竟小侯爺與鸞歌小姐的親事已成了既定的事實,再沒有更改轉圜的餘地。
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上人,或嫁,或娶。
不過,風燕熙似乎有些看不慣雲墨非的那種強勢語氣和做法,有意要給他添一下堵。
視線掃過雲墨非,定在一臉淡漠、半晌未語的烈鸞歌身上,風燕熙薄唇微勾,俊美無儔的臉龐上揚起一抹溫潤的笑容來,但聽他柔聲說道:“鸞歌小姐,上次喝了兩杯你親自烹煮的‘歲寒三友’茶,那清醇甘冽的味道讓燕熙至今回味無窮,不知何時還能有幸再品上一回。”
“風少爺嚴重了。一杯茶而已,何至於此。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千金難求的稀罕物。”烈鸞歌風輕雲淡地笑了笑,又落落大方道,“風少爺真對‘歲寒三友’茶有興趣的話,讓我二哥送你二兩便是,反正我二哥素來與你交好,這點小事應該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