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烈鸞歌這般不錯眼地盯視著,司徒脫塵有些心虛。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每次一說假話的時候,眼神就會變得有些飄忽,而且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見他這副不怎麼淡定從容的模樣,烈鸞歌愈發肯定了自己近日來心裏的猜測。
“哥哥,你不疼我了,有什麼事情居然都不告訴我。”
語氣不怎麼開心地說罷,隨手將書卷扔到了床裏邊。而後轉過身,背對著司徒脫塵,做出一副不打算再理他的架勢來。
見狀,司徒脫塵立刻就有些急了,忙伸手去拽了下烈鸞歌的袖擺:“鸞兒,你不要生我的氣不理我好不好?”
“哼!”烈鸞歌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而後一把將自己的衣袖給扯了回來。
司徒脫塵愈發急了起來,一雙秀美的遠山眉不由地緊緊蹙在了一起。遲疑了好一會兒,不得不妥協道:“好吧鸞兒,我告訴你便是。”
聞言,烈鸞歌頓時轉過身來,頗有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哥哥,原來你還真的有事情瞞著我啊!”
櫻桃小嘴撅了撅,隨即側身在床沿上坐了下來:“說吧,到底瞞了我什麼事。”
司徒脫塵輕歎了一口氣,眼角眉梢忍不住流瀉出絲絲憂愁與苦惱來:“鸞兒,你日日呆在深宅內院裏,所以不清楚外麵的時事。你可知道,眼下我們北辰國南方在鬧水災,而北方又蝗蟲肆虐。現在,南北兩方受災的地區,都不知道有多少黎民百姓在過著朝不保夕,苦不堪言的日子。”
聽罷他的話,烈鸞歌頓時明了:“所以哥哥才會看剛才那本有關於水災旱澇以及蝗蟲防治要略的書卷,哥哥是想查閱一番,然後尋思出相應的有效的治理方法對不對?”
“恩。”司徒脫塵點了點頭,幽聲說道,“怎麼說我也是北辰國的子民,眼下國家正處於多災多難的時期,我怎能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災區的那些黎民百姓受苦受難。”
“哥哥,你可真偉大,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是如此的憂國憂民呢。”烈鸞歌揚眉看著他,水眸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欽佩之色。
隻是欽佩歸欽佩,心裏的不滿她還是要說出來:“哥哥,你心係黎民百姓我並不反對。可是你也得量力而行啊,要知道你的身體可不像尋常人一般康健,是不可以勞心費力做些消耗腦子的事情的。”
說到此處,烈鸞歌凝眸細細看了看司徒脫塵的氣色,微蹙黛眉道:“你看看,連續幾個晚上熬夜不早點休息,氣色都不若前幾天那般紅潤有生機了,而且印堂處還隱現憔悴之色,這顯然是氣血兩虛的前兆。再這麼下去,哥哥怕是又會因為心力交瘁而纏綿病榻,臥床不起了。”
“嗬嗬,哪有鸞兒說得這麼嚴重。”司徒脫塵輕輕拉起她的小手握於自己手心,怕她生氣,忙討好地笑著說道,“有鸞兒這麼一個妙手可回春的女神醫在,我哪裏還會再次纏綿病榻,臥床不起呢。”
“就算我的醫術再好,那也得你這個病人好生配合才是吧?你如今最需要的是靜養,不費心,不勞神,安安靜靜地休養,知道嗎?”說罷,烈鸞歌哼哼兩聲,隨即又神色極為嚴肅且鄭重地叮囑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哥哥,這一次我就不與你較真兒了。不過,往後再不許你這樣熬夜晚睡,又費盡心力地思慮著那些國家大事,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