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對司徒脫塵的喜歡才會越積越深,深到轉變為濃濃的愛,深到在她的心目中,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他重要。
所以,隻要司徒脫塵能夠好好地活著,她是真的什麼都願意去做,也什麼都願意犧牲的!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烈鸞歌才壓製住滿心的憂傷和悲痛,緩緩從司徒脫塵的懷中退了出來。
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前世今生第一個給予她溫暖和柔情的純淨男子,在經曆過無數次掙紮與糾結之後,那句“哥哥,其實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終究還是被她咽了回去,深深埋藏於腹中。
淒美一笑,烈鸞歌輕語道:“哥哥,這個世上最讓人無奈的,便是沒有‘如果’。所以,我們這輩子都隻能是兄妹。”
頓了頓,她從袖袋中掏出那瓶養心護肺丸,強裝開心地遞到司徒脫塵麵前:“哥哥你看,這便是我之前一直跟你提起的養心護肺丸,我已經煉好了。這裏麵一共有二十四顆,哥哥每半個月服用一顆便可。嗬嗬,有了這瓶藥,哥哥身上的頑症便指日可待了,要不了多久哥哥就能像常人一般康健無虞的。不過,這瓶藥丸可不是一般的金貴,哥哥務必要將它收好。若是弄丟了,可就再難煉製出第二瓶來。”
“讓鸞兒費心了。”司徒脫塵接過烈鸞歌遞到麵前的小藥瓶,細細看了一會,才小心謹慎地收於袖中。“鸞兒放心,我絕對不會將它弄丟。”
“哥哥,我們去那邊坐下說話吧。”烈鸞歌淺淺笑了笑,而後拉起司徒脫塵的手,往院角的那顆櫻花樹走去。
少頃,二人圍著圓形石桌坐了下來。
烈鸞歌伸手撫摸著石桌上的那把梧桐木製的嵌螺鈿描金鳳尾琴,靜默了好一會兒,方開口輕聲問道:“哥哥,你之前彈奏的那首曲子可有名字?”
“有。”司徒脫塵點了點頭,隨即幽幽說道,“那首曲子名為(斷情殤)。”
聞言,烈鸞歌心又忍不住狠狠疼了一下。咬了咬唇,似嬌嗔更似責怪地說道:“好好的哥哥彈什麼(斷情殤),讓人聽了無端地感到陣陣憂傷和淒寂,實在是影響心情。”
“嗬嗬,鸞兒若是不喜歡的話,我以後便再也不彈這首曲子了。”
說罷,司徒脫塵揚起唇角,沉柔如水的微笑,仿佛玄冰百丈的懸崖上鬥雪的寒梅,清極,冷極,在他那張晶瑩得近乎透明的臉上,綻放出令人心碎的美麗。
烈鸞歌隱於袖中的雙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凝眸看了司徒脫塵許久,才一字一句緩慢地說道:“哥哥,對不起,我以前曾說過要永遠都和你在一起的,可是我很快就要食言了。不過,哥哥以前也曾說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還說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鸞兒能夠一生都幸福快樂。”
說到此處,烈鸞歌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酸澀得發幹發疼的聲音,而後接著說道:“哥哥可以安心了,雲墨非那麼喜歡鸞兒,嫁給他之後,他一定會對鸞兒百般嗬護、疼若至寶,絕不會讓鸞兒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和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