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話一出,烈鸞歌頓時鬱悶得嘴角直抽。她巴不得雲墨非早點走,老太太卻還要眼巴巴地留下他一起用午膳。
暗歎一聲,烈鸞歌容色淡淡地看向雲墨非,要笑不笑地說道:“小侯爺若是不急著回府,不妨留下來陪我們老太太共進午膳罷。”
她嘴上雖這麼說,實際上則是暗示雲墨非貴人事忙,讓他不要多留了,趕緊回去吧回去吧。
雲墨非自然明白這小丫頭在隱晦地對自己下逐客令,卻故意裝作聽不懂,隻滿臉欣喜地望著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憐惜留飯,晚輩受寵若驚都還來不及,又怎會嫌棄府上的食膳粗陋。而且,能與老太太和鸞歌小姐一起共進午膳,晚輩榮幸之至。”
頓了頓,又眉眼乖順地說道:“老太太先前也說過我們很快就要成為一家人了,既然如此,那老太太就直接叫我墨非吧。那什麼小侯爺的稱呼,未免顯得太過生分,也太過見外了些。”
聞言,老太太差點沒樂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點著頭道:“好,好,那祖母就不跟你生分見外了,以後就直接稱呼你的名字。”
“恩。”雲墨非心情大好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吩咐鄒媽媽道,“你先回去吧,知會母親一聲,就說老太太留我用飯,稍晚些再回去。”
“是,小侯爺。”鄒媽媽恭應一聲,又朝老太太和烈鸞歌施了一禮,這才帶著老太太提前包好的兩份由烈鸞歌親手做的精美西式小點,神色愉悅地告了退。
“好了,都別拘著了,趕緊移步膳廳用午飯罷。”老太太嗬嗬一笑,隨即站起身來,破天荒地不讓烈鸞歌攙著,而是讓梅心和玲瓏兩個丫頭左右扶著她,先一步往膳廳方向行去。
膳廳在養心居後進院子的西麵大廳裏,離這主院上房尚有十來分鍾的腳程。
老太太平日裏都是坐著小轎去膳廳的,這回倒是不坐了,隻說是太久沒有運動,渾身的一把骨頭愈發要老化了,所以這回就走著去膳廳,權當是舒活舒活筋骨。
烈鸞歌哪能不明白老太太的真實用意,暗下裏再一次的汗顏加無語。這老太太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絲機會地撮合自己跟人小侯爺交流,以提前培養夫妻感情。
撇了撇嘴,烈鸞歌不得不領會著老太太的意思,慢下一步來,與身後的雲墨非並肩走在一起。
“小侯爺,你母親的消息倒是滿靈通的。我姨娘有了身孕的消息昨兒晚上才在我們府裏傳開,你母親今兒就備好了禮品打發你來給我姨娘道喜。”
雲墨非微挑了下劍眉,但笑不語。
不是他母親消息靈通,而是他自己消息靈通。他可是吩咐了子夜在暗中隨時關注著司徒府裏的一舉一動的。所以,他想知道點什麼,又豈會不知道?
見雲墨非不說話,烈鸞歌頗沒好氣地輕哼了一聲。頓了片刻,又壓低聲音問道:“柳思明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雲墨非點了點頭,這回倒是很直接地說道:“那畜生既然喜歡慣用下春藥這種卑鄙無恥的下流招數,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徹夜享受一下被人下春藥的滋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