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媳謹遵父侯教誨。”烈鸞歌乖巧地應道,俏臉上除了恭順還是恭順。要知道,在長輩眼裏,最樂於見到的,便是小輩的恭順了。
“恩,懂得受教就好。”老侯爺滿意地點了點頭,“去給你母親奉茶罷。”
烈鸞歌聞言,便又跪在丫鬟擺上來的拜墊上,端起茶盤高舉過頭頂,恭恭敬敬地對著上座的侯夫人說道:“兒媳鸞歌給母親請安,母親請用茶!”
“恩,非兒媳婦快起來吧。”侯夫人伸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媳婦茶。
她沒打算在今日為難自己的兒媳婦,就算要為難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麵,讓眾人看笑話。相反的,她還要讓眾人知道,對於這個兒媳婦,她相當滿意,也相當喜歡。
“非兒媳婦,來,這是做母親的送給你的新婚禮,希望能合你的意。”
說著,侯夫人從冬雲手裏拿過那個嵌有珍貝螺鈿的描金雕花小葉檀木錦盒。盒蓋一經打開,立刻便有清幽柔和的萬道光芒從裏麵射出。
廳內眾人看到錦盒裏麵裝著的那套以鳳凰涅盤為主題的、由血玉和純金相間雕製而成的頭麵首飾,無不驚歎地睜大了眼睛。
就連見慣了世麵的老太君都暗自吃驚。
這套美輪美奐的血玉純金頭麵她自然認識,乃是聖上當年請了數十能工巧匠特意打製出來,賞給當時寵冠六宮的煙貴妃娘娘,也即是侯夫人的姐姐的。
後來侯夫人嫁入定國侯府,一向疼愛妹妹的煙貴妃娘娘又將這套頭麵送給侯夫人作為添妝禮。這也是侯夫人所有嫁妝裏麵最最精美貴重的一套頭麵。
即便是整個北辰國,隻怕也再找不出第二套比它更要精美名貴的頭麵來。
侯夫人嫁過來後,也就是在第二日敬媳婦茶的時候戴過一次,往後便如珠如寶地珍藏了起來,再也舍不得戴,更不容許任何人碰它一下。
老太君原本還以為侯夫人會將這套血玉純金頭麵作為纖纖出嫁之時的壓箱禮。不單是老太君,大廳內所有人都是這麼以為的。
可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套血玉純金頭麵,侯夫人居然沒有打算留著送給自己素來疼愛無比的寶貝女兒做嫁妝,而是送給了新婚的兒媳婦。
由此可見,侯夫人對於這個新媳婦,定不是一般二般的滿意和喜歡。
烈鸞歌此時也有些愣愣的不敢相信,看著侯夫人遞到眼前的這套血玉純金頭麵,遲疑著不敢伸手去接。她可不是不識貨的人,侯夫人送的這套頭麵首飾,其精致名貴遠在老太太以前送給她的那套赤金鑲珠雪蓮花式樣的頭麵之上。
她原本還以為侯夫人今兒定會趁著喝媳婦茶之時刁難於她的,卻沒想到侯夫人非但沒有刁難,反而還當著所有人的麵送給她一套如此精美貴重的頭麵,以表示她這個做婆婆的對於兒媳婦的滿意和喜歡。
想到侯夫人先前對自己的極力反對和不喜,烈鸞歌不禁暗自感歎道:哎,這個婆婆的心思還真是高深莫測,叫她越來越難以猜度和揣摩了。
見小妻子發愣,立於老侯爺身側的雲墨非忙走了過來,柔笑著說道:“鸞歌,快收下呀,這是母親送給你的見麵禮,不管是貴重還是價廉,皆是母親疼愛兒媳婦的一片心意,你可莫要辜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