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鸞歌深深看了雲墨非一眼,而後搖著頭,有條不紊地說道:“子陌,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可現在卻還不是我接手當家之權的時候。一來,母親還沒有跟我說起這件事,我若主動提起,隻怕母親心裏會不好想。”
“二來,我才剛剛嫁過來,對於侯府內的具體情況還不了解,甚至連人物關係都還沒有理清楚。這種狀態之下,我貿然當家理事,很容易疏忽出錯,讓人抓住小辮子不說,還要遭受長輩們斥責。”
“三來,眼下我在侯府內尚未站穩腳跟,雖然才嫁過來一天,可也能感覺得出來,這侯府內上上下下不待見我的人一抓一大把。我若這個時候接掌當家大權,絕對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又不是傻子,幹嘛費盡了心力去操持偌大一個侯府的家務,卻一點都落不到好,反而還處處得罪人。”
“所以,這個時候莫要說主動去向母親提起當家一事。就是母親想要立刻將當家大權交付於我,我都會找理由推脫掉這個燙手山芋的。”
想來侯夫人說不定也是因為考慮到這些原因,所以才沒有跟她提及有關於放權之類的話。
聽小妻子說了一大通,雲墨非細細一想,覺得句句在理,遂不得不打消了去清寧院找侯夫人的想法。
可鸞歌不當家的話,往後秦氏隻怕時不時地就會在膳食上給鸞歌小鞋穿。最氣人的是,那秦氏還能做的滴水不漏。明知她是在故意惡心嗝應鸞歌,卻拿不到有力的證據去找秦氏理論。
烈鸞歌見雲墨非一臉氣悶,不由拉起她的手,揚眉笑說道:“這件事隻怕短時間內是無法解決的。就算秦氏不在膳食上給我上眼藥水,我的胃也不會太好過。說起來也不怪別人,是我太討厭花椒、芥末以及香菜這三種配料了,看到這些就會影響食欲。可我不喜歡這些東西,卻有的是人喜歡。今兒晚膳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一下,滿桌的人貌似有一大半都挺喜歡這幾種配料的。所以,以後我晚飯想吃的香,除非不去榮禧堂與大家一起吃。可這樣一來,又違背了規矩。看來,在想出解決辦法之前,隻有先委屈一下我的鼻子和胃了。”
“哎,這個問題還真是讓人頭疼。”雲墨非一想著小妻子往後每天都吃不好晚飯,就心疼得眉頭直打結。不行,就算絞盡腦汁,他也非得想個辦法將這個問題給盡早解決了。
見雲墨非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烈鸞歌搖頭好笑道:“子陌,先別想了,都累了一天了,還是洗洗早點休息吧。”
正說著,就見彩鳳走了進來道:“少奶奶,熱水和沐浴用品都已經備好了,您和姑爺可以沐浴了。”
“恩,知道了。”烈鸞歌點點頭,隨後拉著雲墨非一起往淨房走去。
淨房內,淡紫色的紗幔低垂,四壁用美觀大方的漢白玉砌成,牆角處的四個香爐裏熏著薰香,淡雅的清香在空氣裏若有若無的飄蕩著,熏人欲醉。
四麵牆壁上皆鑲嵌著拳頭般大小的南海夜明珠,清幽柔和的光芒將整個內室映照得既明亮又溫馨,還有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