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茶樓內,角落處,幾位掮客照舊高談闊論交流著行業信息,瘦虎問著旁邊的幾個哥們兒誰有閑錢。
肥油斜著眼看著瘦虎,這家夥平日裏可摳門兒了,也不知他尋思著借錢是為了什麼。
隻見他東張西望的看了看周圍,見著沒有多少人往這兒看,才伸出手護著,在他們的耳邊一個個說著。
原是那霍公子早前因著之前的事實在沒有多少銀錢了,便把南邊荒地的一塊有水源的地給賣掉了。
那一大塊地方因著水源較少所以久久沒人要,現在沒有了唯一一塊有水源的地,那其他的地等於就是廢了,可那塊荒地也隻有那塊有水源的地才會有人買,畢竟誰都不是啥傻子。
且這霍公子看著隻是一時有難,等著以後生意好起來定會將那塊地買回去,所以如果現在有一筆銀錢的話還是可以先買下來,等著到時候再脫手定能賺上一筆。
肥油饒有興趣的打趣道:“不過一沒人要的荒地,也就那霍公子眼尖非要,之前轉手過那麼多人,那快破地上是生了金雞還是鳳凰呀,我看那,他到時候也得向官府退回那塊地,那塊地太貧了,種的都不夠交稅的,就算租出去也沒人要。”
“也是,那那塊地現在多少銀錢?”
“雖然別的地貧,但那塊還是好地,隻是官府想著把那一整片地都一起出手,所以才讓買家必須全部都要,那塊好地有8畝,一畝5兩銀子,早前賣於一外商,雖然地不錯,但他更想出手,但凡能高出一兩我看他都是會賣的,小弟借錢借了許久”
這看著像是一件大好事,那一百多畝地其實有價值的也就是那8畝,如沒了這旁邊有小溪的8畝地,其他的真真就是廢地了,但那霍子墨在別處也是有置業的,他也很可能那一片地就全部不要了,反正他也沒在那上麵種下什麼東西。
“這畢竟要40兩呢,可不是4錢銀子,還是有點風險的。瘦虎,你也別太高興,這看著並不一定是穩賺的生意,別一頭鑽進去。”
“怎麼不是穩賺?那霍公子可招了幾百個難民在那邊開荒,光是人工可就不得了,而且我打聽了,他可去苗木場下了單子,也去蜂場和老板談了,還去糧鋪買了不少的糧種,那塊地他定會要的,隻是現在銀錢周轉不過來,他很大一部分銀錢都在北邊的荒地。”瘦虎有些懊惱的吼著,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說不定後半輩子就能靠這一筆過日子了。
“那北邊的荒地他投了多少的錢,而且還免租三年,好在有個磚坊老板在那裏買了地,但那樣霍公子還是損失慘重,加之之前柔脂坊的事,所以他才會賣了那塊好地的,一旦他翻身,那塊地他肯定是要買回去的。”瘦虎一激動起來竟忘了控製住自己的聲音,一時間茶樓中有不少人側目而視。
但其他幾人仍舊搖了搖頭,有些將信將疑,隻有肥油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那瘦虎因著手上的地並不好所以日子過得隻能是安穩,但孩子上私塾花銷太大,他定是沒有銀錢來買那塊地的,所以才會將這個主意散給大家,但自家的母老虎又怎麼會給那麼多錢讓自己去買地呢。
深夜,古大夫人居所內,外頭有一婢女長跪在門口,手上端著一大盆重重的冷水,雖是開春,但這一盆水叫下來也定不好受。
“惜春,你平日裏挺守規矩的,今日怎麼被錢蒙了心眼?偷起大夫人的首飾來了?”婢女阿紫麵露猙獰的掐了掐那惜春的手臂,隻見她隻隻喊疼,端盆的手也微微發抖。
“我……”這件事惜春真的不能說,要不與自己名節有損,但水盆實在太重,確實吃不消。
“你還是快說吧,要不我可有一百種方式讓你求死。”那阿紫故意露出惡狠狠的表情,看了讓人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