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若菲著一黑色緊身衣緊緊的跟隨在那畫坊掌櫃的身後,隻見他東張西望的走進了一間客棧,聞聲加識影,鎖定了一間房間,借助周圍的環境幾個跳躍加扶手便到了屋頂之上,小心翼翼的掀開三塊磚瓦。
“簿子和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說什麼時候報官我就什麼時候報官,倒是那畫說好了可是要給我的。”掌櫃的眯起一雙眼,輕聲咯咯笑著。
簾子裏的人悠悠轉過身來,那身形和蒙著的麵容即便是在簾子內,若菲還是能猜出個三分,隻是有些疑慮,不知她為何要演這一出。
“三日之後你上靳府去鬧吧,聲勢一定要大,這幾日也散出一些風聲去。畫你肯定能拿到。”這聲音故意裝得強硬了一些,但還是能聽出一些。
“好好好,白白得了一幅畫,這樣的便宜我怎麼會不占呢,真的是謝謝姑娘把這個消息和這樣的妙計給我了。”待那掌櫃的走後,那女子也離開了,路上換了至少三輛馬車,但論追蹤這點還是難不倒自己的,當看到她進了靳府的時候便更加肯定她就是古若倩。
若菲坐在圍牆之上,擺著雙腳,摸著沒有胡子的下巴,皺著眉噘著嘴,看來那掌櫃的和古若倩已經串通好陷害自己,且準備的很充分,那掌櫃的認定就是自己偷得,而自己又沒有人證和物證來證明,那安樂生此時也不知去向,這案子一下子就變成了羅生門。
就算到時候把畫給了那掌櫃的也不會息事寧人,按著古若倩的計劃到時肯定會散布輿論認定自己就是小偷,且在靳文翰的包庇之下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偷竊的原因則是為了在靳文翰的生辰上獻禮,這下他人定會以為自己是個愛慕虛榮的竊賊。
這下就百口莫辯了,隻怕到時候也會難以再在靳府待下去了。古若倩排除異己的手段還是很高明的,這下都不得不懷疑安樂生是不是幫凶了,就算不是幫凶也是個送人頭的豬隊友。
小院中熟睡的阿雀被猛地搖醒,剛要驚聲尖叫就被若菲捂住了嘴,她一時緊張一嘴就是一口。
“噓……噓……不要叫,我是若菲呀,呼呼……”借著月光阿雀看到了正對著嘴吹起的若菲,忙下床看看她的手,但就算有月光光線終究很暗,便點亮了油燈。
“公子,你怎麼這個時候來啊,怎麼也不說一聲呢,我還以為是小偷呢。”阿雀又伸出手拉過若菲的手看了看,兩排牙口印赫然在目,都怪自己剛才下口重了。
若菲把一張單子放在了桌上,“沒事,是我太唐突了,我怕叫醒你會把隔壁的阿燕也叫醒,所以想著把你推醒的,明日找人幫我把上麵的東西買齊,最好要讓多個人去,買好了就放在我的房間,還有這封信交給福成,你繼續睡吧,我也是事出緊急才會不等到天亮的。”
“是出了什麼事嗎?”阿雀還沒把單子看個仔細若菲便走了,公子這神出鬼沒的身影不做盜賊真的是浪費了。
天明,靳府內,若菲把竹背簍背上,把裏頭釣魚的工具檢查了一遍,沒有漏帶的。
“又要去釣魚?”
“恩恩,不過先生放心,太小的魚我是不釣的,有小魚寶寶的魚我也是不釣的。”
“虧得你有心。”靳文翰凝視著若菲良久但還是久久不發一言。
若菲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丫鬟,剛想著將她扶起來,但她卻似見了鬼一樣避到了一邊,忙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銀鐲子,確認銀鐲子還在手上的時候才呼了一口氣,但又退後三步繞了個大圈子,繞開自己走了。
拿出半個手掌大小的鏡子,看了看鏡子中純良無害的麵容,也不知那丫鬟為何見到自己怎麼就和見到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