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次醒來,窗外已經透亮,門邊擺放的小木片沒有移動的痕跡,看來沒有人進來過,吃了小魚的肚子又開始鬧騰了,也不知靳文翰現在到底傷勢如何了。
那門是從外上鎖的,若菲看了很久都找不到別的出口,無奈隻能繼續等待,好在過了一小會兒門就被打開了。
古若倩端著一個小木盤,上頭是一碗粥和兩個饅頭,她把門掩上之後,才輕聲說道:“我沒讓人發現我來了,你餓了一晚上了,快吃吧。”
這大白天的,這古若倩總不至於毒死自己吧,若菲大口吃著,呐呐道:“先生呢?沒死吧?”
聽著這話,古若倩原本溫柔淺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鬱,靳文翰為了救若菲差點就要見閻王爺了,而她居然吃得下睡得著,還如此輕鬆的說出那樣的話,真是替靳文翰不值。
搖了搖頭,歎道:“沒死,隻不過重病在床,這幾日恐怕是難以下床了。”
這於自己猜測的一樣,靳文翰平日裏不怎麼走動,免疫力終究低一些,而且那箭插的極深,現在被困在這裏一定要保存實力,要不可能都等不到見他的一天,若菲把粥一股腦喝了下去。
但還沒吃完的時候,那掩著的門就被打開,幾個大漢一下子衝了進來,“你們幹什麼?”古若倩擋在前麵,怔了怔,失聲道。
“古小姐,夫人命我們把她趕出府去,麻煩你讓一下。”話畢,他們就繞過古若倩走了過來,昨天的那個女人看來就是靳文翰的母親了,她行事如此迅速,看來是想在靳文翰知道前,先把自己趕出去。
若菲把饅頭咽了下去,泰然自若道:“我是靳先生招到府裏的,要辭退我的話,我需要見一下先生。”
“由不得你……”若菲朝拽著自己手的漢子一腳踢去,幾個閃身出了門,這塊地方自己不熟,所以直直的往大路跑去,但跑了沒多久就遇到了之前的那位女子。
這女子看著約莫四五十歲,雖然上了年紀,但風韻猶存,而且著一身淡藍色道袍更是平添了幾分味道。
“若菲,出了這樣的事你覺得你還適合待在文翰的身邊嗎?那箭可是朝著你射去的,你如果惦念先生對你的知遇和教誨之恩,是不是現在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靳夫人把擋在身前護著自己的婢女推開,囁嚅道,這不過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孩,翻不了天的。
這靳夫人說的極有道理,或許暫時離開是最好的選擇,至少不會再牽連他,若菲咬了咬嘴唇,默然半晌,恭身一揖,沉聲道:“夫人說的有理,但如果我貿然離去,先生問起,您恐怕也很難說清,不如讓我先跟先生告辭,這樣他日他定不會就此誤會您。”
原本以為這也不過是一個想著攀高枝的小女孩,但沒想到她居然答應的這麼爽快,倒也十分的明事理。“好,那我看看你到底要如何與他說,走吧。”夫人緊緊的抓著若菲的小手,這小女孩聽人說起過,倒是極為聰慧,在府裏學了幾日琴技就十分了得,而且還是古府的三小姐,隻可惜在身份世家的壓製下,她終究是抬不起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