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藥之後,若菲強撐著嚷道:“我沒事了,你照顧我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靳文翰放下手裏的麵巾,病來如山倒,這小家夥這次真的是糟了大罪了,才一天而已,隻覺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把她淩亂的發絲理了一理,“那你也快點睡吧。”
等著若菲點了點頭,閉上眼之後,才起身離去。
當門被緊緊的關上時,床上已空無一物。
若菲嘶吼著,雙手抽搐扭曲,雙腿也已經不聽使喚,隻能跪在地上,也用雙手爬著前進,而一雙瘦的隻剩下皮和骨的手隻想朝著胸口挖去,即便是把心都挖出來也難以抑製那蝕骨的癢。
不知為何才短短半日,隻覺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半。
連心脈都幾乎停止了跳動,可當整個身子躺在水池之中時,隻覺周身的難以忍受的疼痛感並沒有消失,反而能感受到身體裏有幾十種力量拉扯著,似乎要將自己四分五裂一般。
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要散架了,發出一聲聲可怖的驚呼聲,
哀極狂呼著,似乎身子都已經不是自己,整個人不能自控的亂動著,一時間水花四濺,突然有個什麼東西飛到了空中,那是一隻肥肥胖胖的白色蟲子。
而這蟲子是從自己的身體裏跑出來的,在下一刻,伴隨著徹骨的疼痛,空中一時間跳出了極多的白蟲,它們皆是從自己的皮膚之中鑽出。
看著身上一個個的小血洞和滿滿一水池的跳躍掙紮的蟲子,若菲驚極駭極,再也說不出話來,剛剛站起想著逃離這滿池的白色蠕蟲,又“噗”的滑倒在水池中。
“收……收……收……”若菲失聲道,但此時已經心膽皆喪,手腳發軟。
好在下一瞬滿池子的白色扭動著拚命想要鑽回自己身體的蠕蟲全部消失了。
慌亂中,抬頭看到了站在一邊的木牌,驚魂未定,在冰冷的水裏不停地發抖著,似乎永遠都不能停止。
“你的身上怎麼會有這個?這是極厲害的奪命蠱蟲,入體時毫無感覺,病發也難以查出原因,光是蟲卵就要花不少銀子,而且養到那麼大,宿主應該已經快死才對,你卻還活著,那得喂食極多的營養品,誰花那麼大血本要置你於死地?”木牌喃喃道。
若菲發蒙的搖了搖頭,身上的一個個小小的血窟窿慢慢的愈合,到最後皮膚又恢複了往日的光澤,因著天氣熱,即便皮膚有些許的幹燥若菲也沒有特別在意。
“這些時日你吃了什麼?喝了什麼?”木牌急著問道。
若菲的目光中突然閃出了光,大聲道:“是藥,不,是糖,是那些甜點。”抹了抹汗,人已經虛脫。
那些東西是古若倩送來的,她又為何要那麼做,若菲實在是想不明白,就算是爭寵又何必如此置自己於這樣萬劫不複的險境。
想起剛才的法事,若菲不禁打了個寒顫,如果那古若倩是為了殺死自己,大可不用喂那麼多營養品,就讓這些蠱蟲把自己折磨死好了。
她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讓自己不要死的那麼容易,如果之前沒有拚死的遏製住自己,在祠堂發作起來,隻怕現在已經被關了,之後更不知要被那群人如何處置。
他們因著靳文翰的麵子才沒有把自己和其他的那些女孩子一樣捆起來,可如果自己做出那麼怪異的舉動他們一定會認為狐妖就是古若菲。
就算靳文翰想要保護自己,也難以和全城的人做抵抗,若菲隻覺剛才自己那恐怖的驚呼聲猶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