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園內,芸兒一直跪在石子路上,這石子被太陽曬得極燙,一雙膝蓋此時已經疼痛紅腫難耐,但她不敢動彈一絲,這二小姐雖然平日裏看著溫文爾雅,知書達理,但如果真的要捉弄起一個人來,那人定不會好過。
今日也見了那三小姐,她看著確實氣色好了很多,雖然不知到底是何原因,但現在已成事實,如果二小姐還不原諒自己的話,芸兒實在不知道要如何立足。
太陽正當日中,正是最為毒辣的時候,但古若倩躺在竹林下的躺椅上,翻看著書,“小姐,奴婢知錯了,求您原諒。”
但寂靜的竹林裏除了侍女紅狐煽動扇子的聲音就別無其他。
若菲換上一身黑衣便悄然離開小院,古若倩的計謀沒有得逞應該不會那麼快就再次使計,商業區現在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自己實在沒有什麼時間來和古若倩爭鬥。
夏蟲不可語冰,古若倩的所有思維都被男權獨尊的社會思想所束縛著,此時的她隻怕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如果她是現代女性可能不會那麼偏激。
整個城鎮都還沒有蘇醒的時候,北部商業區燈火通明,數十個人站在街邊看熱鬧,李秋生用麵巾把臉上的粗汗擦掉,抬起推車的手柄,步伐穩重的繼續走著。
“大哥,你說那霍公子是不是個騙子啊?我們這都抬了三四天了,也沒給咱工錢,不會白白用我們的而苦力吧?”黑三緊跟著李秋生的步伐,但連日的早起勞作已經讓他麵露疲色。
“是不是白用我們的苦力我不知道,雖然沒有看到過那個霍公子,但他一定是個心思縝密且極有計劃性和創造力的人。”這李秋生雖然年紀不大,但為人仗義,很多米田共的業務也都是他談下來讓兄弟們去做的,而且都沒有收額外的錢,所以在棚屋區還是有些領導力的。
黑三滿臉疑惑道:“大哥,你怎麼知道?”
“先前我們用扁擔挑米田共,後來換成了這木桶車,你可別小看這木桶車,我之前早點來的時候看到了,他們做好這車子的時候就一直灌滿水泡著,從我們來的時候就泡起,昨日才讓我們用,算來也有個快十天了。”
“可見這車子並不會漏水,而且昨日還車子的時候他們還有專門的人來檢查這些車子的受損情況,並做了登記。”
“不就一個車子嘛,哎,我說那個霍公子就是找事情,招幾個挑糞的都快弄了半個月了,而且還淘汰了一些人,也不知道他們淘汰人的標準到底是什麼,何老二昨天就說不用來了,倒是給了蠻多錢的,但我們這些人什麼時候在能拿到錢啊……”黑三滿腹抱怨道。
“黑三,你說你是不是傻?他們對淘汰的人都那麼好,你覺得留下來的人他們還能不給錢?”
黑三一陣傻笑,“那倒也是,不過哥,你剛才那麼一說我倒是發現了,這挑糞的車子我也見過不少,但這口子吧不管怎麼弄總歸會有一些米田共流出來,這車子額外弄了一個突出來的口子,而且那蓋子也突出了一塊,這樣勺米田共的時候就沒有漏的,而且蓋子也蓋得嚴實,味道好一些。”
黑三身後的車子上後部頂端有一個像茶壺倒口的突出部分,但更為大一些,有著極陡的坡度,更像是半個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