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至也不多問,出門上馬直奔山頂。朱兒路上說明了事情始末,她去衙門領錢的時候鎮上的老學究前來拜托東至一事,說這山頂小廟中有座大文豪的坐像,昨日師生們上山踏青也是為了去祭拜。如今已無橋可過想請東至去把坐像取回先供奉在鎮上,等日後橋修好了再移回廟裏。
朱兒見此小事就爽快替東至答應了,她就變回原形飛去山頂,想著不用東至去,自己直接拿回來就行。朱兒到廟裏發現坍塌的很厲害,地上裂了道口子,坐像不在原位上好像是滾進裂口裏去。她仗著自己身形小巧就飛進去,卻發現山腹之中有個空心的洞窟,坐像是找到了,還找到個奇怪的東西,就急著飛回來讓東至去看。
”啥東西啊?”東至也好奇起來。“說不清楚,我把我看到的樣子傳給你。”東至感應到朱兒心中的畫麵,貌似有個灰色的球體懸在山腹洞窟的半空中,大小跟他們那輛小馬車的車廂差不多,球體還在緩慢地轉動。東至也是滿頭霧水,以前從沒聽說過這類物件。
到了山邊東至沿繩索到山頂,朱兒飛出來到前麵帶路直奔小廟。在廟裏東至在朱兒指點下用槍把裂口搗出可以容人通過的口子,跟著朱兒下到山腹中。站在圓球前,東至有點一籌莫展。這玩意摸上去還有點溫度但又不像是活的東西。用拳頭砸了幾下都被反彈回來,還挺堅固的。推吧,它又隻是轉得快一點可還是在原地不動。兩人瞎忙半天毫無所獲,朱兒繞著圓球飛了兩圈有點惱羞成怒,小家夥呼地衝著圓球噴了口烈焰。火光閃過把東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飛身躍起“砰”地與球體來了個親密接觸。
東至摸著頭向圓球看去,剛剛被朱兒噴到的地方灰色在逐漸淡去,有點溶解的樣子。“朱兒你再多噴幾下。”東至道。“好的,我燒你個大球頭,我燒你個大球尾。”朱兒上下翻飛,噴個不亦樂乎。“好,好,停,停。”東至見整個圓球都在消融趕忙叫朱兒停噴。
沒多久圓球灰色散去成透明色,可以清楚地看到球體內有個穿黑色衣物的人體,形容枯槁,看不出生死和男女。他身邊有兩把黑色的匕首懸浮,隨著球體的轉動繞著他轉動,他本身固定在中間不動。眼看球體就要破裂,東至站到了球體下方。“啪”地一聲輕響,此人掉了下來,兩把匕首也先後落下卻沒有聲響,東至低頭才發現這兩物竟都插進底下的山石中,顯然不是凡品。東至伸手探此人脈搏感覺他還有微弱的心跳,顯然還有生存的機會。他立刻運氣發出護體靈光,將藍色靈光打入此人體內護住他的心脈,隨即將他小心地背在背後爬出山腹。
因此事太過詭異,東至沒將他直接背回客棧。隻是讓朱兒扶他在山邊找個隱秘處休息,自己問朱兒拿了那坐像去交給鎮上的老學究。隨即東至在藥店抓點藥就去客棧把賬結清,套上馬車回轉山邊接上朱兒和這位不明來曆之人離開小鎮。
出得鎮來,東至驅車緩慢前行,怕太快顛簸斷了此人的生機。行有兩個多時辰,東至停車在路邊紮營休息。路上他讓朱兒給他灌了稍許的水,然後東至取出藥草熬了鍋溫和的滋補湯藥。朱兒脫掉了他身上的衣服,跳下車來遠遠地丟掉,小手在鼻子前亂晃:“臭死了,不知道這個姐姐被關在球裏多久了,真可憐。”“哦,是女子。”東至道。“是個姐姐。”朱兒說,“東哥哥你看著她,我去河邊打點水給她擦下身體。”“好的。”東至上了車,她半裸著躺在車中,常年的禁錮使她的肌肉大多萎縮了,看來要恢複需要不短的時間。
東至將她輕輕地扶起,一股異味直衝上來,難怪朱兒要去打水給她擦洗,他心道。東至摸索了她的四肢各關節,雖然骨廋如柴,但她四肢並無受傷。東至又以手貼在她丹田之上運氣遊走其全身,她的內髒也皆無大傷,隻是極度虛弱,好好將養應該能夠複原。東至感覺她有極強的生命力,如果不是如此早就死在球體中很久了,不可能堅持到今日。
東至運功逐步理清她的筋脈,也不敢太激進,運行一炷香的時間就罷手。朱兒早就回來,看東至在運氣替她理脈就在車旁沒打擾。見東至完畢就跳上車為她清理起身子來,東至找出幾件自己的衣服讓朱兒給她穿上。“朱兒你一會把燉好的湯藥給她喂點下去。”“好的。”朱兒利索地應聲道“交給我吧,沒問題,這個姐姐可是我找到的哦,我要讓她快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