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紫觀敖家如何加緊對東至的查找,天色放晴以後東至離開木上村返回祁家莊。
祁誌遠和祁可兩兄妹早就起床在家門口觀望許久,遠遠見到東至走來,“舅舅!”二小飛也似的跑過來。“嗬嗬。”東至一把抱起可可坐在自己肩上,右手牽著誌遠走進祁家莊。
“舅老爺。”莊內的家人都跟他打招呼,東至一一點頭致意。入內見過呂晴曉,東至表示自己呆兩天便要上路,問她可有事情需要自己效力。祁夫人思量一會,提出東至可否收祁誌遠為徒,即使不能有多大成就,起碼學點功夫防身也好,誌遠抬著小臉渴望地看東至。
東至摸摸誌遠的頭:“練武很辛苦的,你怕不怕?”“遠兒不怕,遠兒要學好本領保護媽媽和妹妹,像舅舅一樣做個男子漢。”祁誌遠挺著小胸脯說。“那好。”東至對祁夫人道:“我現在正遊曆江湖,暫時收不了徒弟,不過我會先傳點紮根基的功法給誌遠。”他低頭盤算下:“大概過兩三個月吧,我會前往泊桐影拳門一趟。我和這個門派淵源極深,到時候讓人過來接誌遠去那學藝。”泊桐影拳門可是在辰天大陸赫赫有名,呂晴曉當然千肯萬肯,吩咐祁誌遠好好向東至學習基本功。
見東至答應教哥哥,祁可不樂意了,“舅舅、舅舅,那可可呢?可可也要跟舅舅學打壞人的本事,做大俠。”小丫頭扁著嘴一副你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東至趕忙安撫她:“舅舅的功法不適合小姑娘學,等我去到影拳門讓他們的人過來看看可有讓可可學的功夫好不?”“好,那我們拉鉤鉤。”祁可並不胡攪蠻纏,伸出玉石般玲瓏剔透的小手跟東至拉鉤。
接下來幾天,東至整理下思緒,寫下點孩童紮根基的功法交給呂晴曉讓她逐步督導誌遠學習,同時在比較關鍵的姿勢、運氣調息方麵親自指導祁誌遠練習。祁誌遠已經十二歲,起步有些晚,但他決心很大,又知道東至要遠行,總是每天一大早就爬起來練習到晚上太陽落山時才休息,他要在東至人在這的時候多學點東西。祁誌遠曆經此劫,心誌遠比同齡人堅毅許多,短短幾天拚命學習,東至亦不遺餘力地指導他,隻待他在隨後的日子裏將所學好好消化吸收。
祁可起初硬要和哥哥一起學,可才紮了一會兒馬步就當了小小逃兵。小丫頭搬個小小的板凳膩在東至身邊看他教哥哥,還有模有樣地剝呂晴曉拿來的葡萄給東至吃,與某些動則大發大小姐脾氣的人形成鮮明對比,惹得某些人整天在東至耳邊嚷嚷要早些走,實在受不了這個小馬屁精,就差喊出要暴打小三了。
因為此事,東至多待了六天教導祁誌遠,第七天的清晨,祁家莊上上下下全體依依不舍地送別東至。祁誌遠還算堅強,苦苦忍住不哭,祁可才不管那些,這些天保護她、疼愛她,可可最最喜歡的舅舅要離去,小丫頭哭啞了嗓子,擦髒了剛剛換上的新衣服,衝東至離開的方向一個勁地揮手喊:“舅舅要記得回來看可可啊,不要忘了我,嗚嗚。”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相逢即是有緣,各位,在下告辭。”東至背著簡單的行囊,大踏步轉身離去。許多年以後,當有人在祁家莊附近三岔路口的涼茶鋪歇腳,常常會聽到年輕的老板講述起一個他父輩口口相傳,關於六月飛霜和一位蓋世豪俠的故事,至於故事的真假與否,滾滾紅塵中又有多少往事能留存於人們的記憶中呢。
離開桂臨,東至和朱兒按原定的行程前往童子玉墜提示的那位宵級前輩最後的居所。離開祁家眾人的視野,朱兒立即現身,“哼哼,再也不用看到那個厚臉皮死丫頭,這個世界總算清淨了。”東至對她這種莫名其妙的嫉妒心沒有辦法,隻好直接無視掉。
兩人通過傳送法陣不斷趕路,以朱兒的靈力查看,玉墜提示的地方在辰天大陸靠近西端的所在,離六大國中的古來最為接近。兩人通過古來國都北芒城的法陣傳送到最近的師蕊國都城耳客城。
師蕊國土不大,但卻與辰天大陸上大多數中小型國家不同,並不依附於臨近的六大強國之一,而是獨立自主的國度。之所以師蕊能夠做到無需仰仗六國鼻息,是因為其國內猛獸惡禽極多,百姓為自保幾乎人人尚武,曆來強者層出不窮,雖然沒有王級坐鎮但公、候級非常多,幾乎能夠與任一六國相媲美。師蕊百姓又有強烈的保家衛國之心,曆史上古來不止一次妄圖以強勢納其於自己控製範圍之內,可惜每次都損兵折將、得不償失,不得不默許師蕊獨立於古來之外。師蕊靠近古來,其它五國插手古來也不允許,這才使師蕊成為辰天大陸上能夠不被六國左右的極少數國家之一。
踏出師蕊耳客城傳送法陣,東至眼看已是天色將黑,拉著朱兒走出傳送陣所在的大廳,在城內找客棧投宿,預備明日再上路。
朱兒一路上嚷嚷著要吃神草斷嵐,她實在抗拒不了那股香味,即使東至已經把它收進空間戒指裏,按理說朱兒嗅覺再怎麼逆天都不可能聞得到。可朱兒言之鑿鑿地說她已經牢牢地記住了那香味,不嚐上一口兩口,三口五口絕對不會罷休。東至不是不舍得給她吃,隻是根據敖全廣的遺言,此物威力非同小可,不知道以朱兒現在的實力能不能承受的住,他寧願等朱兒實力再提高些讓她吃,也不敢馬上就試。萬一朱兒有個閃失,東至不知道自己能否扛得住,失去親人的滋味他不想再承受哪怕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