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大陸北方臨海小國雨溪,剛過卯時,海邊黃亭鎮上福記麵館裏生意正旺,人頭攢動。“轟隆”一聲巨響,突然天搖地動,鎮上房屋仿佛摧枯拉朽般被無形的力量撕裂倒塌,麵館由於才翻新沒多久,相比鎮上許多老房子來的堅固,稍稍多堅持了一會,許多客人及時脫身跑了出來。“地震了!地震了!”看到四周一片狼藉,食客們驚恐地喊叫著往自家所在方向跑。
六大國中離雨溪最近的風雨國在同一時間亦感受到強烈震感,隻是比離震中附近的雨溪要好不少,沒有啥人員損失。司天監監正龐大人職責所在,上趕著一幹手下官吏速速與各處聯係,弄清此次地震出處大小好向國主彙報。
陸續有消息報上,彙總後龐大人總算摸清震中大概是雨溪國附近海中。沒等他定下心來寫上呈的奏章,國主派出的內侍已經來到司天監宣旨召見。龐大人暗自捏了把冷汗,好在自己反應快,要不然被國主問話時一問三不知,自家的烏紗恐怕難保。
上得朝堂,龐監正赫然發現等待他的不止國主,按說與此事並無多大關聯的刑部丘至河丘尚書,以及風雨國兩大門派大內供奉燎原會郭長老、邰家邰劍公都麵色陰沉地站在大殿內。國主詢問事發始末,龐監正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剛剛掌握的情況如實彙報,在這幾位大人物的注視下還算鎮定,沒有添油加醋胡亂揣測。聽完龐監正的彙報國主和在場幾位交換過眼神,勉勵了他幾句,揮手讓他退下去繼續收集後續情報隔日做份詳細奏章呈上。
待龐監正退出大殿,國主皺眉道:“各位愛卿,此事該如何處置,如果龐卿所說屬實,事情就向最壞的方向發展了。丘卿,島上的小傳送陣依然沒有消息傳來嗎?”丘尚書行禮答道:“稟陛下,臣已命人守在刑部小傳送陣旁,如有消息定會馬上報來。”他想了想道:“事已至此,陛下還是早做決斷為上,每日三次按時由小傳送陣遞交島上情況信息是鐵律。即使傳送陣遭到地震破壞,島上還是儲備有能夠應急創建臨時傳信法陣的高級觀陽石,除非出現重大變故,否則絕不會到現在還無法聯係。”
國主臉色愈發沉重,他望向兩位供奉,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行禮道:“我等附議丘尚書之言,兩派門下弟子聽憑殿下調集指派。”國主低頭思索半響,猛然拍擊王座扶手道:“既然如此,隻有當那事已經發生處理,這可不是我風雨國一家的事,那五國都得出力才行!”他雷厲風行地命令道:“丘卿,你親自帶隊與郭長老調集人馬速速前往島上一行,摸清具體狀況。我準你便宜行事,有權調用沿途一應物資人手。”“臣遵旨。”丘、郭兩人叩首後匆忙趕出宮去。“邰公,你先與樓月通下消息,隨後再聯係其餘四國,讓他們都派高手過來。這事要不及時控製住對大家都沒好處,我想他們不會拒絕的。”“陛下聖明。”邰劍公叩首退下,按旨先與曆來和風雨交好的樓月國通氣。
國主走入後殿,麵色大變,鐵青狠辣之極。他一把拿起身旁的金漆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花瓶跌的片片粉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當年還不是你們這幾個老不死的非要保住他,說什麼念在他亦是先主骨血放他一條生路,如今、如今出了這等事,我這王兄要是能活著出來不定要搞出多少事非。不行,這一次我絕不能再讓他有機可乘。密衛何在!”“屬下謹遵陛下旨意。”一名黑衣人悄然從暗處浮現,國主司空見慣毫無異色道:“你速去燎原會一趟,找夏侯少門主,傳我口諭讓他把當年沒有做完的事情趁這次時機做完,他懂的。”“是。”黑衣人退入陰影中。
國主心神不寧地來回踏步,稍息啞然一笑,自嘲道:“我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如今風雨國盡在我手,趙德仁你就算命大出得島來又能奈我何?不止是這個天下,你當初最愛的女子如今也是我的女人,哈哈哈,我才是當今風雨國的國主!來人,擺駕柳妃宮闈。”
雨溪國黃亭鎮出海往西約一日半的行程,有一座神秘而低調的小島。島上常年有重兵戰船把守,來往商船不得在方圓二裏之內靠近,違者殺無赦。常常有傳言道此地有座金礦在六國控製之下開采;又傳說是六國某顯貴私人藏嬌之處;總之小島籠罩在種種不實流言之下。
這座無名小島其實是六國關押各類重犯的所在,其孤立於大陸之外,易守難攻,為六國所用多年,因為距風雨國最接近由風雨國派軍隊駐守,其餘五國給付相應費用。今日島上巨變,到處屍橫遍野,喊殺聲四起。海中爆發的地震幾乎摧毀了此地絕大多數的監獄,犯人們理所當然抓住這千載難逢的良機發起暴動。被關押到此島的除卻幾位類似風雨國前太子這樣的政治犯,幾乎都是身手不凡的武者因為這樣那樣的罪行被捕,由於他們不同於普通犯人的實力難以控製,才會被押解到遠離大陸的無名島上來,其中許多人都與各國許多大家族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即使犯下滔天大罪也得以保性命而被圈禁在此地。舉例說假如東至殺死了泊桐國太子,衝著影拳門李門主的麵子就不能夠判東至斬首,他又是高手,平常監獄哪能關的住,最後幾乎肯定會送來這裏囚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