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康城王宮內,太後的誕辰盛典接近尾聲,大殿外燃放起漫天的煙花,七彩光影紛紛點點地灑落下格外美輪美奐,編織出如夢如幻般的場景。
“太後萬壽無疆!”,“太後洪福齊天!”,“太後吉樣如意!”宮內四處響起宮女、侍衛等等應景的高呼聲,太後微微低首嘴角淺露一絲笑意對今晚國主的安排大為滿意。
“啊!”,“來人呐!”“什麼人!”不料四下裏恭賀的聲音未落突然改成許多嘈雜地喊聲,一時間殿內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以。國主當下心中惱怒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侍衛,還不速速去查看究竟,是誰在這大喜的時候胡搞!”侍立一旁的大內侍衛總管同樣滿心疑惑,如此大典他布置的可謂萬無一失,怎麼會出現這麼雜亂的情況,急忙先向國主與太後請罪,帶上幾名親信飛奔出殿外。
可他離開半響,不見喊聲平息反而愈演愈烈,甚至不遠處有廝殺聲與兵器交擊之聲傳來,另有幾處所在隱約有黑煙冒出。“有賊子作亂進宮!”多位大內供奉高手同時撲向國主,把他牢牢護衛起來。太子與幾位王子身邊的風雨本國與六國派遣而至的高手們同樣把自己的保護目標鎖定。
“老郡王!老郡王!”國主高聲呼喚老郡王趙權沃,目前在宮內內當值的禁軍指揮多數出自他的門下,老郡王雖早已歸隱但號召力仍然不容小覷,國主想先讓他去穩定下不甚明朗的形勢。誰知趙德芳連喊數聲無人應答,卻原來在諸人皆驚疑不定向外張望之時老郡王父子二人一起消失了。
“混賬!”國主當即眀瞭此事與趙權沃父子脫不了幹係,他稍稍定下心神盤算起宮內宮外與他二人有關的禁軍大小將領,不由陣陣汗流浹背。趙德芳抬頭看向殿內人等,“還好。”他暗自鬆了口氣,燎原會門主夏侯自剛,少門主夏侯義隆以及多位會內高手都在,此時正在交頭接耳地與身邊人等議論。“燎原會加上我大內供奉、密衛以及五國高手,足以保住王室撐個一天半日的,隻要及時傳出訊息給駐紮在敘康城外二十裏處常備拱衛國都的十五萬軍隊,那麼就算京中六萬禁軍大半都落入趙權沃父子手中亦不足為患。”
國主思量再三,派大內供奉之首公級中階劍公江公與夏侯自剛門主商議,定下以當前大殿為核心的多層保護方案,調派人員把守各處要道,同時密衛與燎原會下屬兩位低階影公分頭攜帶國主聖旨伺機突圍,前去城外調軍。
夏侯自剛門主危難時刻方顯英雄本色,主動表示願意承擔把守外圍兩道防線的重責,少門主義隆更是大咧咧地拍著趙德芳肩膀道:“大姐夫你放心,我們燎原會與你一體共存亡,我戰死都不會讓趙權沃這奸賊踏入半步。”換做平日,夏侯義隆敢如此沒大沒小地與他講話,國主早就大發雷霆嗬斥了,今時今日卻分外感動。看看席上惶恐不安的邰郎浩大公子,趙德芳決心此事過後一定要好好犒賞燎原會,他記得夏侯義隆獨子也該有十歲左右了,或許將四公主提前許配給他是個不錯的主意。
當下人手迅速調集完畢,五國高手大都不願意前去外圍,畢竟國主請他們前來是為了貼身保護王親貴胄的安全,可沒說要他們充當禁軍上一線殺敵,亂軍之中即便是高手也很難保證自身不受到傷害。於是外圍兩道防線基本都由燎原會人等與大內供奉把守,五國高手與餘下的密衛據守於大殿。
趙德芳咬牙切齒地坐在國主寶座上,憤怒地在考慮事後如何好好處置趙家兩父子。“這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難怪趙德仁上岸之後蹤跡全無,必定是與他倆早有勾結。”太子看準時機湊上前來稟告國主,要將自己身邊的護衛派出參與外圍防禦,“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他慷慨激昂道。“好、好,難得你能有與孤共赴患難之心,為父如你心願。”國主見太子能有此決意,不覺心中陰霾自感驅散不少。太子自是暗喜,眼下雖然看似勢危其實並非無解之局。國主能想到的太子何嚐想不到,隻要堅持到城外大軍入城便萬事大吉,自己能在這時表現出堅毅果敢的一麵,日後想必太子大位穩如磐石矣。最近宮中有流言傳出道國主有意改立柳妃長子之意,太子不是當今國後所出,地位並非那麼不可動搖,他心裏頗為惶恐,故時刻想找機會好好表現自己。
“啊!”太子才派出去不久的幾位手下中有兩人突然滿臉鮮血的疾奔返回入殿。兩人邊跑邊大聲高叫:“燎原會是內奸,夏侯自剛老賊帶人殺進來了!”此話猶如晴天霹靂,頓時震的大殿內人人麵無人色。國主當即搶上前去扶起力竭倒下的兩人中一人厲聲喝道:“此話當真?燎原會當真造我的反?夏侯義隆呢?他們兩父子都反了?”“哈哈哈,趙德芳小兒,我們燎原會就是要反你,怎麼樣!”沒待太子手下答話,方才還信誓旦旦要與國主共存亡的夏侯義隆率領著一眾人馬殺入大殿內,他身後的禁軍湧上將整個大殿圍得水泄不通。一位獨目的中年漢子身著明黃色國主袍,在趙權沃父子及夏侯自剛門主簇擁下意氣風發地大踏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