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到席惠山腳下,東至見入山的道路崎嶇難行便在附近找了戶農家把馬給暫時先寄下,他自己四顧山間空曠無人,全力運行“正極訣”銀光升起大步流星向山中奔去。
與趙平等人惡戰之前東至便已經修煉至拳公低階巔峰麵臨突破,此時奮力從近路險峻處不斷向上攀登,體內氣勢急漲,戰力順理成章越過拳公級中階8000的關口,在山間如履平地般追趕入山剿匪的軍隊。
見過實力強大的邰家老祖邰正罡,東至並沒有因為自己實力又進一步上升至公級中階而沾沾自喜,對他來說當前最重要之事是尋找到燕氏夫妻的下落。對方比東至先行入山一日,東至必須盡快抓緊時間趕上去才行。他仰頭邊腳步不停地持續往上翻越邊尋找能夠加快行進速度的地方,許多根本無立足之地的山岩巨石被東至愣是揮拳砸出可以墊腳的坑孔蹬踏而過。一時間山林內鳥雀驚飛,猴群亂竄,皆因有不速之客強行從它們修築在崖間嶺側的巢穴通過所致。
月升日落,東至無暇休息,稍稍放慢速度借助護身靈光的照亮不斷深入大山中。臨近拂曉時分,東至總算遠遠瞅見不遠處山腹中有大大小小的營帳立著,四周有一些士兵在放哨警戒。“哦,終於追上了,看來還沒有與山匪正麵交手的模樣。”東至不由長出口氣,慢慢收起銀色的護身靈光靠近軍營。
“什麼人?”放哨的士兵發現了從山崖後出現的東至,持槍喝道。“這位兄弟不用驚慌,在下沒有惡意,能否替我通報一下,我想見見你們的將軍。”東至無意跟他多做解釋,釋放出代表候級的紫色靈光說道。哨兵見有位候級高手前來,不敢怠慢,喚來兩位同伴留下負責監視東至,自己趕忙去向這次帶隊的將領報告。
負責這次席惠山剿匪行動的乃是從陳堂國都過來的一位都司,這會正在自己的營帳中打著震天的呼嚕。他本以為此行不過是趟手到擒來之事,卻不料山中盜匪極為狡詐,見官軍勢大不可匹敵當機立斷焚毀自家的山寨後於山間流竄。他們利用對地形的熟悉三不五時從暗處殺出偷襲官軍,打一打就跑,反複滋擾,連隨軍的幾位軍醫都在某次偷襲中被其一鍋端了。都司一時間無醫可用,又不好意思派人回京再召,自家帶著兩千人的隊伍過來剿滅這區區一千不到的山匪還要回京求援,符都司可丟不起這臉。他無奈之下隻得命令手下從當地弄幾位醫生應急,病急亂投醫連燕氏夫妻這樣的獸醫都給綁來了。
哨兵的報告將符都司從酣睡中喚醒,聽聞帳外有位候級高手求見,符都司急急忙忙套上衣甲隨哨兵過來。他看見渾身紫光縈繞的東至知道這是位貨真價實的候級,趕忙彬彬有禮地與東至見禮,“不知閣下前來找下官所為何事?”東至向他說明自己的來意,符都司勃然大怒喝道:“什麼!這幫子混蛋,我讓他們找醫生,他們連獸醫都給綁來了,真是豈有此理。東拳候你稍等,下官馬上命人去將兩位燕大夫請來隨東拳候你下山。”東至豈會不知他不過是在自己麵前一番做作而已,也不去戳破他,帶笑與他敷衍著等候燕氏夫婦過來。
頂頭上司下令,軍中諸人急忙把昨天忙了大半夜的燕氏夫妻給找了出來,東至眼見兩人大約五十不到的年紀,丈夫本來留有頗為飄逸的長須此時沾滿了點點泥塵,黑白相間,多少有些狼狽;妻子倒還算把自己收拾的得體些,隻是惶恐中被抓來為負傷的官兵醫治傷勢,隻會醫鳥的她哪見過受各種兵器傷害所致的傷殘肢體,心驚膽戰地將就醫治後幾乎整夜沒有合眼,掛著厚厚的黑眼圈前來。
東至見過兩位大夫,稟明自家的來意,誠懇地請求兩人能與自己同往泊桐玉簪城。燕氏夫妻見能脫離眼前的苦海自然千肯萬肯,符都司借機向二人道歉說是自己下屬自作主張把他們搶來,待會一定給予嚴懲雲雲。燕氏夫妻醫者父母心,明知對方隻是虛與委蛇,念在夫妻兩人隻是受到點驚嚇身體並未受損,婉言表示請符都司不必責罰綁架自己的一幹兵丁,符都司樂得順水推舟好下台,點頭連連稱是感謝兩位大夫的仁心仁德。
燕氏夫婦正欲跟隨東至下山,四下裏突然傳來喊殺聲,幾隊衣著雜亂的悍匪從周圍隱匿處殺入軍營。“不好!中賊人的圈套了。”眼看空中羽箭紛飛,自己的士兵們來不及爬出營帳便慘呼著倒地,府都司大驚失色醒悟道。對方不惜焚寨逃亡將自己這隊人引誘到此地紮營顯然早有預謀,他們敢趁此黎明時分驟然暴起發難,哨兵居然絲毫沒有發現,定是在此地早就留有密道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