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並城老祖返回紫觀不到七天,燕氏夫婦便向東至請辭,朱兒翅膀傷勢幾乎已經完全恢複,他們兩人再留在影拳門亦無事可做。東至備下份不薄的謝禮,燕氏夫婦極力推辭不掉隻得收下,兩人即日回轉。
兩位大夫前腳剛離開,朱兒就帶著埃蘭妮溜出影拳門跑到玉簪城裏頭胡吃海塞一頓慶祝脫離苦海,挺著圓滾滾的小肚子打著嗝回來。東至暴怒,執行多日的“朱兒減肥計劃”受到嚴重挫折,朱兒被禁足在自己的房間反省,知情不報還當同謀的埃蘭妮罰抄寫其最頭痛的經典文章二百份,二人首次見識到東至鐵麵無情的一麵。
“臭東哥哥、死東哥哥。”朱兒最怕無聊,受傷趴著好些日子不能動沒辦法,如今痊愈後被禁足可真讓她難受至極,坐在自己的床上抱著娃娃嘟嘴生悶氣。小丫頭嘀嘀咕咕了一陣,下意識伸手掏口袋想拿零食吃,一把摸空才想起來已經全部上繳出去。“哇!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嗚嗚嗚……”朱兒扯開喉嚨放聲大哭,邊哭邊豎起耳朵聽外麵動靜,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向外頭跑去,知道是房間外東至從李梓兮那特意要來看守的侍女出去彙報自己的情況了。小丫頭滿意地抽抽鼻子,清清嗓子,“啊啊”兩下,準備待會侍女喊了不管哪個過來都要好好嚎哭一回爭取打破牢籠逃出生天。
“朱兒姐姐,可可我來看你了!”“我**。”朱兒兩眼一翻,從床上跳下來,跑到鏡子前拿起絲巾把剛剛哭花的小臉擦幹淨,接著從不知道什麼地方翻出本薄薄的小冊子來一本正經地坐在房間內的椅子中做看書狀。
卻原來以東至對朱兒大小姐的了解,知道要是其他人過來肯定會被她置節操於不顧的表演打敗不可,於是臨時調派祁可過來。朱兒在祁可麵前可一直都維持著高高在上大姐姐的尊嚴,打死都不肯在她麵前示弱丟臉的。
果然不出其所料,祁可一來朱兒就收起掉落滿地的節操擺出認識錯誤苦讀反省的架勢,愣是在祁可麵前讀書到傍晚,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撒潑無賴之舉……。
玉簪城中平靜的日子飛快地流逝,大半個月後東至接到紫觀敖並城老祖派人送來的通知啟程回榮景南郡遷墳,這段時間安分守己的朱兒總算得以開釋跟著東至一起出門。埃蘭妮換上影拳門內女弟子的服裝以照顧朱兒的名義隨行,密集學習了一陣子,她的口語比初來影拳門時要好上不少,說話不再結結巴巴了。走的時候陳岑拳候出麵讓她去庫房挑了張合手的彎弓帶上,令陳岑納悶的是明明埃蘭妮天賦極高本身基礎又好進步飛快,但就是不論怎麼苦練都看不出她有可能激發出護身靈光的樣子。東至心中自然有數,知道這大概與辰天大陸的法則有關,作為外來種族埃蘭妮並不被法則認同,不過在東至眼中她的戰鬥力比之前提高了不少,快要接近影夫低階200的關口。說明埃蘭妮還是能夠修習影術之道的,隻是標誌性的護身靈光應該練不出來就是了。
榮景國內張家祖孫三代於兩年前那場殺戮中盡亡,東至在此地也沒多少稱得上親近之人。他提前兩日歸來帶著朱兒與埃蘭妮兩人先去張氏墳前祭拜一番,從朱兒那裏要來那對童子玉墜深埋在墳邊叩首而去;之後便重回南郡威龍武館拜見啟蒙恩師王鑫漢老拳師。
這二年來東至在外闖蕩的事跡老拳師亦有所耳聞,其拜入影拳門後更通過門內渠道常有禮物供奉送回,老拳師一直關注著自己這個得意門生。這次東至回來老人家開心不已,拉著他的手噓寒問暖,晚上更是與東至聯床夜話仔細詢問他這些日子的經曆。
眼見老拳師比之自己離去那時又蒼老許多,東至心中傷感,除去關於墨姑娘之事太過驚世駭俗沒有告訴恩師,把包括自己出身來曆以及朱兒的事情一五一十如實相告。好在王老拳師也算得上見多識廣老於江湖之人,才沒有被東至所說的一連串事件驚倒,不過老人家唏噓不已,沒想到自己心血來潮收下的關門小徒弟居然還會有此不俗的來曆。
哄騙老人家最拿手的朱兒自然在武館如魚得水,喜滋滋地弄到一堆紅包禮物。敖氏已經等於半公開承認東至的身份,朱兒的神凰真身沒必要遮遮掩掩,在武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小小的現身在空中舞動了一回,收獲無數掌聲尖叫。
敖家的人手在約定時間前提前小半日趕至,帶隊是上次並城老祖貼身兩名親信之一,與東至見麵十分親近。他隨身帶過來一副老祖的手書字畫贈與王鑫漢老拳師,轉達老祖對其教導東至的謝意,也有一層置其家族於敖氏保護之下的意思。東至對老祖的考慮周到大為感激,在本地通威龍武館的全力協助下隆重地將其母遺體請出,拜別恩師前往紫觀天豐敖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