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雪崩之時第一時間將“夜舞”橫插進身邊岩石握緊不放的東至率先衝破雪層。
他脫身之後急忙向下方飛奔,急速跑到某處奮力挖開積雪,“哦,還好。”東至鬆了口氣,包裹著夜梟的冰繭恰巧被他臨時放在一處岩石後,並沒有在這次雪崩中遭遇到什麼損傷。
“該怎麼把她救出來?”東至拿不定主意,他是依靠朱兒的幫助才得以突破心魔破繭而出,夜梟可沒有這種額外的助力,仍然被死死地困在傷心往事中難以脫身。
“解鈴還須係鈴人,東哥哥,找找那個裝斯文的家夥看。”朱兒適時提醒他。
東至將夜梟小心地放好,靜下心來仔細回憶雪崩前桐伯容所在的位置,上到該處一路向下挖掘。
汗流浹背地挖了半天東至都沒有找到他的痕跡,不知道這小子究竟被衝到哪裏。死掉的、半死不活的妖族倒是挖到好幾個,東至老實不客氣,一律按住頭頂吸取其體內蘊含的殘餘能量,留有一口氣的被他這麼一吸自然而然地追上先去的族人們一起組團上路……。
“歇會吧,東哥哥。”在高山上鼓搗這麼久,饒是東至體力過人同樣氣喘籲籲,朱兒催促他先休息休息。
在放置夜梟的岩石旁坐下,東至盯著冰繭無奈地長歎一聲,他還是毫無頭緒,想不出什麼辦法來解救她。
積雪層實在太厚,連東至的右眼都無法顯示出其下方是否埋有擁有戰鬥力的生物,要想在麵積如此巨大的雪層中找到桐伯容幾率實在非常渺茫。
“嗯?東哥哥你聽到了嗎?”朱兒敏銳的感官再次發揮作用,東至在她指點下挖開一處積雪,一個奄奄一息在掙紮呼救的妖族被他挖出地麵。幸運的是凍得像塊冰坨子的鬼麵書生桐伯容好死不死就埋在此人身下,被東至一起拖了出來。
輕鬆處理完那可憐的妖族後,東至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逆行“漢雲經”,左手按住桐伯容頂門強行輸入一絲殘餘能量進他體內,反正以他身體的受創程度恐怕是活不了多久,東至想在他臨死前嚐試問問解救夜梟的方法。
臨死得到外來能量補充的桐伯容氣血上湧,勉強睜開雙眼,映入其眼簾的卻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一張臉。
“嗬嗬,很意外吧。”東至幹笑一聲,“我就想問問你該怎麼把我的同伴救出來,你有什麼遺願,我可以為你完成。”
“老子***的願望就是你這***的馬上去死!”桐伯容在心中狂吼,無奈現實告訴他這麼做對自己沒有一絲好處。
“我、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怎麼破解我的“寒樓觀雪問心傷”之法,你說了我、我就告訴你該如何解、解救你的同伴。”桐伯容掙紮著說完整句話。
“這樣啊,其實你的招法是真心厲害。”東至小心地恭維他,氣氛不免有些尷尬。
“少、少廢話,說、說實話。”桐伯容瞪東至。
“咳咳,朱兒你出來與他見見。”左右沒有旁人,東至喚出朱兒來。
“你!你!”目睹這令他不可思議的一幕,桐伯容無比震驚,
“你看,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是有小夥伴相助滴。要不是有她的幫助,我沒辦法成功。”東至向他坦白道。
“哈哈哈哈,我沒有輸!沒有輸!”桐伯容發出怪異至極的嘶喊,本來就極醜的臉加倍扭曲。
“你是沒有輸,我照你意思做了,該你告訴我怎麼解救我的同伴了。老兄?四爺?鬼麵書生?桐伯容!”東至突然發現這廝怪笑之後便沒了聲息,任他怎麼呼喚都毫無反應。
“不是吧?你這也太沒道義了啊?”東至再次嚐試著強輸能量入他體內,這一次卻怎麼都無法成功,妖族四天王排行第四——鬼麵書生桐伯容死於解菇山雪崩,終年……咳咳,這個不知道多少歲……。
“唉,這!”東至頹然坐倒在他屍體旁,右手習慣性地搭上他頂門,能吸的能量可不能浪費。
被東至處理過後的桐伯容逐漸顯現出原形來,卻是一方古色古香的硯台,上有“伯容”二字。
“伯容台前問心傷,原來是這麼個意思。”朱兒好奇地撿起硯台仔細端詳。小丫頭不知道的是此方硯台乃是很久以前兩位崆蓬大陸父子傳承的兩代戲曲名家所用之物。這對父子喜好深入民間觀察人生百態,搜集各種故事,他倆最擅長的就是編寫各類悲劇,現今流傳於崆蓬的許多傳世佳作有差不多一半就是出自他倆的手筆。
“哎!”朱兒正把玩著硯台,突然手一滑,硯台掉落下來砸在旁邊的岩角上,碎裂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