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散發出中人欲嘔的氣味,大天使布朗遜頑強地在高塔中向上行進。背後的羽翼已然看不出原來的純白色,沾滿肮髒的血肉碎片和各種粘稠的莫名液體,即使收攏得緊緊的還是看得出有許多羽毛脫落。
與狼狽的外觀相反,大天使布朗遜雙眼卻依舊明亮而堅定。沒有食物,布朗遜就以喪命在其劍下的生物充饑;沒有清水,大天使就用它們的血液解渴;無論什麼困難都無法阻攔他直上塔頂的決心。強烈的鬥誌在布朗遜內心熊熊燃燒,大天使已經走完了高塔三分之二的路程。
“你這欠揍的家夥,你以為你是誰啊!敢在你家毛爺地頭上找茬!給我打死他。”十幾條大漢蜂擁而上,將一臉義憤的東至圍在核心拳腳相加。
來到這個地方已經接近半個多月時間,東至與齊赫拉兩人以夫妻的名義在城市郊外買了一間小屋還有幾畝地作為居所安頓下來。齊赫拉的空間戒指早就在她被囚禁於霧凇城時失去,而東至手上那隻從來就沒有找到辦法打開過,要不是東至身上為了方便給帕芙拉時不時買點小吃啥的帶著點金幣,兩人連住的地方都無法找到。
買房子幾乎用去了東至所有的財產,兩人不得不嚐試著謀求生計。齊赫拉身為統領一個大部落的族長,農桑之事並不陌生,主動承擔下打理田地的工作,而東至則到城裏尋找打工的機會。
雖然沒有了淩駕於眾人之上的豪強實力,但東至過人的體魄還是讓他很容易就在碼頭得到了搬運貨物的活。從高高在上,人人爭先巴結的頂尖高手到普通的船碼頭苦力,巨大的心理落差讓東至一時間很難適應,起初一兩天還算順利,可第三天就出了岔子。
船碼頭這個地方由一幫子流氓惡霸與當地官府明裏暗裏沆瀣一氣控製著,像東至這種新來的苦力每天的工錢要上交三分之一給他們才能在這裏上工。本來東至也就忍了下來,可當他看到負責收錢的混混欺負一個十六七歲瘦骨嶙峋的少年,不但強行奪去他辛苦一天半數的工錢還蠻橫地對他拳打腳踢時實在按耐不住出了手,結果招來了該夥混混們的集體圍毆。
很遺憾,一人之力難敵四手,縱使東至打倒了對方好幾人,但還是因為寡不敵眾被手持棍棒的混混們打得滿身傷痕。要不是恰巧當地父母官有事路過此地,負責碼頭的官吏生怕讓上司看到鬧出人命不大妥當而過來喝止此事,恐怕東至凶多吉少。
傷痕累累的東至當然同時失去了在碼頭的工作,而那個東至為其出頭的少年早已躲得遠遠不敢與其接觸,生怕他連累自己。
夕陽西下,拖著受傷的雙腿,東至一瘸一拐回到了小屋。幹了一天農活的齊赫拉看到他這副模樣沒有多說什麼,手腳麻利地為他換下破碎的衣服,打水來為他擦去滿身的血跡讓東至躺下來休息。
“我……”東至滿腹愧疚地開口道,“不要緊,東大哥你身子沒事就好,這點外傷養養很快就能痊愈的,一會我去藥鋪裏買點藥酒來給你擦擦。”齊赫拉安慰東至道。
平淡的日子開始一天一天過去,齊赫拉完全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優秀的家庭主婦,每天勤快地忙裏忙外;而東至則在努力尋找離開此地的方法無果後有些意誌消沉,從他來到那瓦滋世界有記憶以來就一直憑著強悍的身手處處受人器重,無論是在戰狼部、霧凇城還是永夜城,而如今則除了身體比一般人強壯一點外泯然眾人矣,要不是有齊赫拉溫柔地在他身邊鼓勵支持,東至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在這個讓他虎落平陽之地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