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出如漿,東至一屁股坐倒在冰蟒屍體旁累得不想動彈。這種硬耗時間的消磨戰術傷敵一千自耗八百,他的體力也快接近透支邊緣。
冬夜的雪原刮起呼嘯的寒風,一陣刺骨的寒意侵襲入他全身,東至渾身哆嗦不止,他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活動活動身體來增加些暖意。
冰蟒的屍體正在漸漸凍結,藍色的鱗甲被夜晚的月光一照反射出點點熒光。湊上前去細看,“可惜,剛才好像砍得太頻繁,到處是傷口,不然倒是很不錯的一張蛇皮,這麼大一條肯定很值錢。”他有些遺憾的想,才從惡鬥中解脫便打起冰蟒殘屍的主意來。
“嚓嚓嚓。”不遠處突然傳來許多腳掌在地麵上飛快移動的腳步聲,東至回頭看去,黑夜裏出現一對一對發亮的眼睛,分散在他身後呈半包圍狀湧來。冰蟒濃烈的血腥味引來了貪婪的狼群,捕獵的隊伍已展開,今晚群狼似乎會享受到一頓期盼已久的美餐。
身長接近兩米的狼王發出低嚎,指揮著狼群慢慢合攏。兩條冰蟒在此肆虐的時候狼群識趣地躲得遠遠,如今終於等到出擊的時刻。
“嗷!”一頭年輕的公狼首先躍起發難,伸出強壯的利爪撲向東至。一朵燦爛的血花爆開,公狼被東至輕鬆一刀淩空攔腰劈成兩半,“難道我現在弱到連你們這些畜生都覺得有機可乘了?”東至搖搖頭露出一絲譏笑,挺直腰杆,淩雲雙刀寒光暴漲主動殺入狼群中。
寒風將群狼的慘叫聲向四麵八方散播,冰蟒已然冰封的殘屍旁陸續倒下十幾頭餓狼,連強壯的狼王亦未能幸免,為它自己的選擇性失誤付出生命的代價倒在殷紅的血泊中,下腹被東至一刀剖開內髒散落滿地。
首領的死亡使狼群迅速喪失鬥誌,集體轉身夾著尾巴落荒而逃,倒與東至不久前在冰蟒麵前的做派有幾分神似。
“總算有點收獲,打生打死半天不能沒有半分好處吧。”提起狼王的屍體,東至簡單地處理後扒下保存完好的皮子往肩上一扛沿來路往回走去。
推開村舍大門,熱氣撲麵而來,淡藍色的液體從傑西卡躺著的硬板床往下流淌著,女騎士身上的冰霜正在慢慢溶解。
“哦,看來有效。”東至頓時鬆了口氣,探探傑西卡的鼻息很正常,他隨手把狼王毛皮往火堆旁一丟整個人像散了架一般躺倒在上頭,很快便打起響亮的呼嚕聲,連番惡戰幾乎快榨幹他每一分體力,堆積的疲勞讓他立刻進入酣睡中。
好夢不長,沒過多久“轟隆”一聲巨響將東至震醒。望向發聲處,卻是傑西卡不知怎麼從床下滾落下來,趴伏在地麵全身抽搐不止。
“不好,這是怎麼了?”東至一驚,立刻睡意全無。他急忙翻身爬起把女騎士抱起翻過身來仔細查看,五官沾滿淡藍色液體的傑西卡麵色發青,身子倒沒有先前那般僵硬,但氣若遊絲,眼角有絲絲血線滲出。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突發的險情讓東至不禁心急如焚,看來好像冰蟒的吐息不止是使生物凍結那麼簡單,其中應該還含有某種毒素才對。
正心慌間,傑西卡的身體又一次爆發出強烈的抽搐,整個人劇烈震動,嘴裏吐出白沫來。
東至滿頭大汗手足無措,屋外寒風呼嘯,在沒有馬匹可使用的情況下想帶她離開連夜趕回立廳萊求醫根本不現實;即使她那幾位侍從能夠立刻出現在東至麵前,以傑西卡此時的身體狀態也決計經受不起半天路途的顛簸;“怎麼辦……我該……”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東至抱著女騎士在小屋中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