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蘇千淩不由得暗自歎一口氣,雖然還沒有了解到那種地步,可是在她心裏,莫亦痕似乎與這些傳聞相去甚遠,手臂上還留著他淡淡的清竹香味,不似花朵的濃鬱,卻讓人心曠神怡。
畫角樓偏院之痛外麵街道的道口,明天一臉焦急來來回回跺著腳轉圈,主子向來守時,如今一盞茶的功夫已經過去了,怎麼還沒出來,這要是過了時辰,六皇子那邊等不及派了人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明天正想著,眼前一亮,門口出現莫亦痕的身影,頓時麵上帶出喜色,巴巴的迎了上去:“我的爺,您可算是來了,六皇子那邊已經派人催了好幾遍了!”
莫亦痕緊著一張臉看了明天一眼,伸手接過韁繩來不及多想,翻身上馬,手裏的馬鞭甩在拓野的屁股上,隨著一聲長嘶,一人一馬騰飛一般的跑了起來。
喧鬧的一天過去,老夫人吃著蘇千淩帶來的花蓮酥讚不絕口,心裏痛快不由得又多賞了幾個金裸子,蘇千淩倒也不推脫,老夫人給她便接著,時不時的討俏賣乖逗老夫人笑,這一點倒是從蘇千影身上學了一些,不過其中要比她多了幾分真心。
華裳院。
忙碌了一天,帶著花萃精油的花瓣沐浴似乎將一天的塵埃衝去,整個身子稍顯輕鬆,又多了幾分慵懶。
換了一身衣服,蘇千淩慵懶的斜靠在軟榻上,手裏依舊照常拿著一本書,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抬眼瞥見桌上的點心,眉頭微微蹙起,剛想讓知畫撤去,卻發現並非之前的雲片糕,而是今天等了許久才從畫角樓買來的花蓮酥。
伸手撚起一塊放進嘴裏,入口是一股清脆的感覺在舌尖跳躍,細細地嚼著,醇香的味道瞬間蔓延在唇齒之間,這樣的點心,可謂極致,難怪畫角樓的東西貴卻依舊供不應求!
似乎想起什麼,蘇千淩將手裏的書放下,從軟榻上起身,走至物櫃,開門,姬刃安靜置於其中,伸手拿出,之間觸及劍橋的冰涼,心裏悠然而動。
雙手用力,利刃脫殼,月光之中閃過一抹幽亮的光,吸收了月之清冷,稍稍散發出一陣寒芒,讓人心中忍不住微微一顫。
“難得遇到跟我一樣孤冷的人,我希望你能保護自己!”
莫亦痕的話依稀在耳邊響起,她麵上微動,思緒再次翻到了前世,握在姬刃上的手猛然用力,沒頂的仇恨再次充斥著整個胸膛,如十八層地獄中的溶屍池裏鬼爪痛苦的抓撓掙紮,驚心動魄!與這漆黑的深夜融在一起,多了幾分可怖的陰冷。
“什麼!你把姬刃給了那個醜丫頭!”
六皇子府裏,聽到莫亦痕把姬刃給了蘇千淩,六皇子頓時炸毛了,他處心積慮的想了兩個月,這才幾天的功夫,他竟然給了那個醜丫頭!
“那是女人用的東西,你要來做什麼?”
莫亦痕手裏捧著一杯清茶,舉手投足之間淡去了一身的殺伐戾氣,溫婉爾雅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氣質。
看著六皇子炸毛麵上神情依舊不變,從小一起長大,早就熟悉了這個表弟的性子,別看他在外衣服冷峻的樣子,其實也不過是個愣小子罷了。
“我!”
六皇子被莫亦痕這樣一問,一時間頓住,他當然不能說為了討好自己的美姬,怔愣片刻才回答,隻是語氣已經壓了下去,沒有了底氣:“我喜歡收藏不行嗎?以前你可是什麼好東西都給我留著,現在有了那個醜丫頭,什麼都不給我了!”
來硬的不行,六皇子便來軟的,總歸關了門就算他撒潑耍賴也沒有人看到,臉上瞬間帶了幾分委屈,說女人變臉如翻書,六皇子這都趕上換行了!
斜眼瞧了六皇子一眼,莫亦痕臉上神情不變,唇角卻是不由得挑了挑:“要是收藏的話,姬刃怎麼也比不上赤炎吧!”
聽到“赤炎”兩個字,六皇子眼中頓時放光,雖然他的兵器庫裏不少的奇珍異寶,可是像赤炎劍這種在兵器譜中拍前五名的可是不多見!
“真的要給我?”
興奮之餘,六皇子麵上又多了幾分不自信,偷眼瞧著莫亦痕臉上的神情,心裏暗自盤算。
“自然是要替我辦事!”
手中的杯盞放在桌上,莫亦痕麵上帶出一抹深意,目光看向六皇子,讓他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果然!他就從來沒有做過賠本的買賣!唇角微微抽搐,六皇子頓時黑了臉,瞧著莫亦痕的神情,猜不透他要自己做什麼,可心裏卻噗通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