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將軍淩厲的雙眸之間閃過一抹異彩,保證一般的:“我何時騙過你?她就算有了身子,可之前的錯就是錯,我雖然不忍心將她趕出去,卻也不能讓你委屈!”
眼神忽閃,蘇夫人麵上微微顫抖,似乎一股熱流從心底湧出來,頓時感覺整個身體暖暖的。
明顯的感覺到蘇夫人的身子變軟了,蘇將軍趁熱打鐵:“我知道淩兒是個好孩子,等皇上班師回朝,我便向他替淩兒討個二品縣主。”
蘇將軍說著,臉上帶出了一抹笑,看蘇夫人已經鬆懈下來,伸手又摟緊了緊,心裏也暗自輕鬆了幾分。
蘇夫人心裏的怨氣消散了,蘇夫人靠在蘇將軍懷裏,似乎是考慮了片刻:“隻是個封號沒有什麼大用處,再說了以後淩兒若是像月兒一樣嫁了皇子,哪裏還稀罕一個縣主?你若真是有心,就緊張緊張穆兒的事。”
一顆心終於落下來,蘇將軍將下巴壓在蘇夫人頭上,微微地歎一口氣,腦子裏想著,點點頭,事情,總得一件一件來。
華裳院。
半夜裏傳來竹林院的消息,蘇千淩唇角挑起一抹淺笑,並沒有多說,這種情況她似乎也能猜到,畢竟,前世的一些事情,她知道,可這幫女人並不知道。
目光回到手裏的書頁上,蘇千淩再次陷入帶著戾氣的行軍戰略之中,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接觸到這方麵的東西,她便瘋狂地沉浸其中,每日抱著一本行軍戰略書籍如饑似渴,想著父親,大哥這樣的常勝將軍,心裏更是多了幾分佩服。
對,還有莫亦痕!
莫亦痕……
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想起這個人,縱然兩人見麵並不多,想想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可是他的臉非但沒有漸漸模糊,反而日漸清晰,之前的一幕幕再次在腦子裏放映,每次都是多了幾分顫動。
聽說他已經領兵出城了,好像是前天吧,莫子傳過來的這個消息的時候,順帶還帶進來一件小夾襖和一封信,目光不由得轉向梳妝桌台旁邊的立櫃上,那裏都是莫亦痕給的東西,一個抽屜都快要滿了,她卻越來越迷茫。
心裏微動,收回思緒,蘇千淩再次將目光鎖定在書本上,麵色依舊是往日的平靜,隻是多了幾分凝重。
清晨的鳥叫聲在窗戶邊上響起,蘇千淩微微睜開眼睛,看到落在窗沿上的一隻全身雪白唯獨頭頂一點紅的鴿子,麵上漾開了一抹笑。
不清楚這鴿子什麼時候開始每天早晨都落在她的窗沿,她隻記得,每天清晨聽到它叫的時候便是自己該起了。
赤雪,是蘇千淩給這鴿子起的名字,稍稍帶了一絲戾氣,可這小東西似乎很喜歡這名字,每次蘇千淩用這個名字喊她的時候,她都會撲棱著翅膀回應。
伸出手,赤雪似乎明白了蘇千淩的意思一般,撲打著翅膀的飛到了她的手上,頭頂上的紅點在陽光些越發地妖冶,一雙眼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蘇千淩,討好一般的將頭貼在她的手心。
“赤雪,我昨天的畫你又偷到哪裏去了?”蘇千淩聲音很輕,看著手裏的小東西,麵上帶了幾分說不清楚的深意。
似乎是能聽懂人話,赤雪猛地抬起頭,原本討好的眼睛裏帶了幾分閃過,一點一點的順著蘇千淩的手往後退,卻不想後麵手指的支撐力太小,猛地一個後仰便朝著地麵便摔了下去!
蘇千淩一驚,正擔心它摔壞,卻見它在觸地的一瞬間,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一雙溜圓的眼睛看著蘇千淩,肥碩的身子顯得有些滑稽。
赤雪在蘇千淩麵前繞了幾圈,卻再也不敢落在她手上,直到外麵響起錦媽媽的敲門聲,又是一個忽閃,險些又往下栽!
瞧著赤雪這樣的滑稽,蘇千淩忍不住撲哧笑出聲,赤雪慌亂地調整了平衡,黑亮的眼睛看了蘇千淩一眼,緊忙飛了出去。
蘇千淩搖搖頭,麵上帶出一抹玩味,她每次總是把畫壞了的畫扔在紙簍裏,可最近每天都聽到人說原來在紙簍裏的廢紙不見了,之前她並沒有在意,無非就是些景,可今天再去書房的時候,在陽光的照射下,她發現了地麵的鳥爪印子,不是髒,隻是印子,若不是因為強光,還看不出來。
本來還不確定,如今看赤雪的反應,定是它沒錯了!
正想著,門外又傳來錦媽媽的聲音,蘇千淩思緒收回,朝著門外應了一聲,起床。
一切如往常,新的一天沒有什麼變化,蘇千淩隨著馬車的搖晃昏昏欲睡,知畫和莫子坐在對麵,時不時的將蘇千淩身上滑落的被子往上提一提。
莫子相對活潑一些,幹坐著也乏味,索性掀開簾子聽著外麵的熱鬧聲音,叫賣聲,談話聲,婦女斥責頑童的聲音,各種聲音合起來湊成了一曲和諧的樂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