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珍媽媽臉上一凜,伸手在眼角擦了一把眼淚,朝老夫人哭:“吳姑娘給過老奴一對鐲子和一個珍珠墜子是沒錯,可當時她是讓我給老爺傳話打賞的,怎麼如今又成了老奴逼的?老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問問黎叔,話我是帶到了的,鐲子黎叔也見過,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我看她可憐為了安她的心才收下,我這……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珍媽媽越說越是委屈,說到最後幹脆嗚咽著說不下去了,低垂著頭一個勁兒的抹眼淚,雙肩顫抖著停不住,眾人看著也不由得動容。
黎叔在蘇將軍身邊候著,看老夫人看過來似乎是求證,麵上一頓朝著老夫人連連點頭。
前段時間珍媽媽是提過這事兒,不過當時將軍一直忙,根本就沒有時間,那鐲子他也見過,將軍府隨便一個丫鬟手上戴的就比那個好,若是說珍媽媽逼著要過來,誰都不會相信!
蘇千淩唇角微微勾起,麵上帶出一抹冷笑,珍媽媽到底是個老人,想的自然深一步,早就知道她偷偷地將吳玉如送的鐲子和珍珠墜子換了,事情她可是真真實實的辦了,拿出來給黎叔看也不過是多個證人罷了,如今就算是老夫人查起來,也查不出什麼!
吳玉如愣住,看著黎叔一臉的威厲,耳邊響起眾人的小聲議論,到現在才明白自己是悄無聲息地鑽進了別人的套裏,不,是自己順著自己的理解摔進了坑了!如今自己陷進了泥沼,別人卻是幹幹淨淨連沾都沒沾上!
“怎麼會這樣……”吳玉如呆愣愣的低喃,一雙眼睛有些茫然,目光散漫的朝著眾人看過去,目光觸及蘇夫人平靜的臉,心裏一沉!瞬間明白了,對,一切都是大夫人的主意,她是用自己的手除了三姨娘,一定是這樣!
“老夫人您要相信我,珍媽媽一直教唆我好好討好大夫人,她一定是大夫人派過來的,一定是啊!”
吳玉如跪在老夫人跟前,眉頭擰著,後悔莫及,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大圈套!
蘇千淩瞧了珍媽媽一眼,麵上神情很快的變了一下又恢複了正常,轉過臉看向吳玉如,麵上帶了幾分詫異:“吳姑娘,你這話說得可真是奇怪,你可知道珍媽媽是什麼人嗎?”
吳玉如愣住,似乎沒有明白蘇千淩這句話什麼意思,低聲嘟噥一句,心裏卻是沒什麼底:“珍媽媽當然是大夫人身邊的人,不然她怎麼一心教唆我要討好大夫人!”
“簡直是混賬!”老夫人猛然一拍桌子,眼睛朝著吳玉如瞪過去,臉色鐵青地幾乎要殺人一般:“珍媽媽是我從娘家帶過來的老人,你的意思是我設計陷害讓你弄沒了三姨娘肚子裏的孩子?”
聽著老夫人這句話,珍媽媽眼底很快的閃過一抹冷笑,看準時機,朝著老夫人一個頭磕下去,麵上悲悲切切:“老夫人,我對不住您,多餘的多嘴勸吳姑娘,讓她曲解了我的意思給您臉上抹黑,我是罪人,您將我送走吧!”
蘇千淩垂著眸子看,麵上神情未動,唇角極快的勾起一抹說不清楚的神情,早就防著吳玉如會來這一手,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自己還真的不是想多了,本以為她折騰兩下子就完了,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這般膽大,真的對三姨娘動手,如今她自己找死,誰都攔不住!
“你別走,該走的是這個黑了心腸的蛇蠍!”老夫人伸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震得周邊的人猛地一顫。
老夫人麵上顫抖著,珍媽媽是從娘家帶過來的老人了,在身邊四十年的交情那是她吳玉如一兩句話就能動搖的嗎?再者說,就算珍媽媽勸她離大夫人近一些也是看她可憐提點她一句,往大裏說那也是為了這個家更和諧,別說沒有錯,獎賞她還來不及!
吳玉如徹底傻了,本來以為自己的幾乎天衣無縫,即便是出了事情也能圓過去,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所有的事情都想一把利刃一樣指著她?
特別是聽到老夫人要將她趕出去,吳玉如頓時慌了,轉過頭看向蘇將軍,也不管害怕不害怕,緊忙上前:“將軍,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是我糊塗,我以後一定好好呆在秋水苑,我不出來了,您饒了我吧!”
蘇將軍剛才沒有說話,心裏卻是明鏡一樣,本來看她是個樸實的女人,之前跟他在軍營裏吃苦,出於憐惜這才將她帶回家,卻沒想到她竟然存了這樣的黑心!
冷哼一聲,蘇將軍甩袖拂開吳玉如的手,臉上陰冷的可怕,沒有理會她,轉過頭看向黎叔:“在外頭給她置一處宅子,就這兩天!”
黎叔麵上微頓,連連迎著,收回目光,餘光掃過吳玉如,不由得暗自歎一口氣,自作孽不可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