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淩麵上一頓,順著宋元純的目光看過去,臉上神情也是不由得變了,竟然是前幾天傳說受了傷的安瑜郡主!
目光停頓一瞬間,蘇千淩麵上極快的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目光看向安瑜郡主,麵上帶出幾分深意。
依舊是傾城的容貌,隻是如今失了紅潤,平白多了幾分蒼白,想是之前被馬踢中小腿的傷還沒有好的緣故。
可是狩獵本就是劇烈的活動,安瑜郡主不在家裏養著,怎麼還跟著來了?
想不明白,蘇千淩索性也不多想,如今安瑜郡主不對自己下黑手,怎麼樣都不關自己的事。
安瑜郡主看著蘇千淩,似乎有話要說,猶豫片刻,最終還沒有說出來,轉身又回到了淳王府的桌前,麵上依舊有種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這是怎麼了?”宋元純看著安瑜郡主這樣反常,麵上帶出幾分疑惑。
蘇千淩轉過頭,微微搖了搖,正要說話,卻看到皇上身邊的曹公公出來,麵上一頓,緊忙拉著宋元澤回到了將軍府的位置。
宴會,向來是蘇千淩不喜歡的場合,聒噪不說,還要扯著笑臉對人,一天下來,心都感覺累。
終於,宴會在百無聊賴之中度過,蘇千淩昏昏沉沉的往外走,到了帳篷剛剛坐下喘一口氣,一口茶還沒來得及喝,便聽到外麵的聲音。
“蘇小姐,麗妃娘娘身邊陳嬤嬤求見。”
蘇千淩一頓,正端著茶水網嘴邊送的手不由得一停,雙眸之間帶出幾分陰沉,這麼晚了,麗妃娘娘能有什麼事?
隻是,人既然來了,便沒有不見的餘地,蘇千淩朝著莫子使了個眼色,將手裏的杯盞放在了桌上。
簾子掀開,月光從外麵宣泄進來,似乎蒙上了一層薄霧,蘇千淩麵上挑起一抹笑,朝著陳嬤嬤迎了過去。
“什麼事兒還得勞煩陳嬤嬤親自過來,我可真是受寵若驚。”蘇千淩一邊說著,親自過去扶了陳嬤嬤的手,麵上悠然帶出一抹笑。
被蘇千淩扶住的同時,陳嬤嬤抬頭,幽深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麵上神情多了幾分滿意。
不愧是蘇夫人教育出來的,知人事懂禮貌,是個能穩得住的,若真的如願,這對麗妃娘娘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順著蘇千淩的手往裏走,陳嬤嬤麵上帶出幾分笑:“哎呦,瞧三小姐說得,再怎麼說您是小姐,奴婢是下人,哪裏有小姐受寵若驚的。”
蘇千淩一頓,目光朝著陳嬤嬤看一眼,怔楞瞬間很快的恢複了麵上的平靜:“嬤嬤是麗妃娘娘身邊的老人了,自然也是讓人敬仰的,可不在我們這裏就得孝敬著嘛!”
一邊說著,蘇千淩轉過身朝莫子使個眼色,再次轉向陳嬤嬤的時候,眼底隻剩下輕柔含笑。
莫子一頓,緊忙轉身將蘇千淩剛才準備的金兔子雕墜拿出來。
“原先得了麗妃娘娘送的墜子,正想著明天過去謝謝娘娘,知道娘娘喜歡金鑲玉的東西,便特意給娘娘打造了一套,念著嬤嬤辛苦,也給陳嬤嬤做了一件,隻知道您屬兔子,不知道這個合不合您的心意。”蘇千淩從莫子手裏接過金兔子送到陳嬤嬤跟前,麵上帶著幾分淺笑。
之前收到麗妃娘娘的禮物時,蘇千淩心想著這次麗妃娘娘肯定會單獨見自己,就緊忙讓人做了東西,至於陳嬤嬤,蘇千淩也是讓人打聽了的,雖然是個下人,卻在麗妃跟前說得上話。
陳嬤嬤聽說還有自己的,麵上一愣,目光觸及蘇千淩手裏的金兔子時,心裏頓時多了幾分興奮,何止是喜歡,簡直是喜歡得不得了!
隻是,畢竟是在深宮之中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人,陳嬤嬤即便再喜歡也不會表現在麵上,似乎麵上有些為難的推了推。
“這麼貴重的東西奴婢可是不敢收,這要是讓娘娘知道,奴婢這把老骨頭可算是交代了。”陳嬤嬤一邊說著,目光卻是鎖定在那金兔子上不動。
蘇千淩瞧著,心裏不由得冷笑,宮裏的人一樣都是這樣子,拿東西本來就默許的教條,卻還要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過是讓人幫她找一個借口罷了。
不過,現下的情況,還必須要討好陳嬤嬤,否則自己也不會平白花這銀子給她雕什麼金兔子了。
“瞧您這話說得!”蘇千淩一邊說著,將陳嬤嬤推回來的金兔子又往她手裏塞了塞:“陳嬤嬤勞頓辛苦,這本來就是您應得的,再說了,您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難不成這金兔子還能認人?”
一句玩笑話,讓陳嬤嬤麵上頓時綻開了一朵笑,目光看向蘇千淩,心裏更是多了幾分讚許,難怪連太子都對她刮目相看,拋去這平平的相貌不說,若是身邊能有她幫襯著,還真是能成不少的事情。
“既然三小姐都這麼說了,那奴婢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以後三小姐有什麼用得著奴婢的地方,您盡管說。”陳嬤嬤一邊說著,從蘇千淩手裏接過那金兔子,麵上笑意盈盈,十分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