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這個老刁奴在撒謊,臣妾是冤枉的啊!”
蘇夫人心裏顫抖著,連忙求饒,經過昨夜的一場鬧,她也似乎看清楚了時局,一邊磕著頭,一邊想著現下的情況應該怎樣圓過去,畢竟,相對於放不下沐向輝給蘇將軍戴綠帽子,放火殺人可是死罪。
忽然,蘇夫人目光瞥到了旁邊的四姨娘,瞬間眼前閃過一道精光。
“皇上,當年是四姨娘將孩子接到手的,她記得當時的情況!”
蘇夫人一邊說著,轉過身看向四姨娘,朝著她使了個眼色。
四姨娘臉上依舊是平日的淡漠,聽到蘇夫人以及自己,這才回過神來一般,心裏猛然一顫,抬頭看著皇上似乎也在等著她的回答,心裏不由得一突。
“回皇上,當年的確是管媽媽將孩子抱給妾身的,當時我們剛接到沐府走水的消息,便派了人過去,不過,管媽媽並不是我們直接派的人,是妾身娘家遠房表哥將孩子從禍害之中抱出來傳給了管媽媽,或許,這其中管媽媽記錯了什麼。”
四姨娘平日很少說話,可是心思卻是十分的縝密,一句話並沒有說死,大家都是中間人,自己的信息不確定,管媽媽的信息也不可信,如此一來,管媽媽這個證人便沒有那麼關鍵了。
皇上麵上一愣,目光在四姨娘臉上掃過,眼底神情微微變了變,從來不知道將軍府還有一個這樣心思縝密的姨娘,幾句話便讓她扭轉了局勢,心裏沉了沉,目光轉向了太子。
太子也是擰起了眉頭,看著四姨娘一臉的平靜,心裏不由得惱火:“聽說,你是蘇夫人從鎮國侯府帶出來的,你的話,並不能成為證據,更何況,如今豆子已死,死無對證,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能憑借你一張嘴判斷。”
“即然這樣,又憑什麼說管媽媽的話是真的呢!更何況,並沒有證據證明是妾身放的火啊!”
蘇夫人臉上表情看不出真切,可是聲音之中卻不由得帶出幾分強勢,自己很確定當時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他們沒有證據,就不能治自己的罪!
“劉氏,這可是大堂,即便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若是做了偽證,你也是逃不掉的。”
太子臉上神情暗了暗,沒有理會蘇夫人,目光朝著四姨娘看過去,臉上帶出幾分淩厲,連聲音都平添了幾分壓迫,平常人聽到這樣早就抑製不住趴在地上求饒了,就像是管媽媽。
“哎呦,太子殿下,奴婢所說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請太子明鑒啊!”
管媽媽嚇得全身發軟,一邊說著,緊忙又咚咚的往地上磕頭,這腦袋就好像磕壞了不要錢似的。
四姨娘依舊是那張淡漠的臉,扭頭看著管媽媽像是上了發條一般腦袋往地上撞,臉上神情稍稍變化幾分,收回目光,依舊那副讓人看不出情緒的表情。
“妾身能說的就是這些,還請皇上明鑒。”
一個頭磕在地上,四姨娘聲音帶著幾分清冷,沒有半句廢話,也沒有緊張求饒,一如平日那淡漠的性子。
太子一怔,臉上神情有些黑,目光在下麵眾人臉上掃過,最終停在了沐惜悅的臉上。
“四姨娘向來是個性子淡然的人,自然說話也是有衡量的。”
沐惜悅憑空插進來一句話,讓蘇夫人臉上閃過一抹喜色,抬頭看到竟然是沐惜悅時,臉上神情一僵,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卻被沐惜悅後麵一句話敲了當頭一棒,整個人都懵了。
“隻是,你真心對待一些人,人家對你未必是真心的,這樣的情況,相信四姨娘在宋氏身邊也看到了不少吧!”
一邊說著,沐惜悅朝著四姨娘看過去,雙眸之間閃爍幾分難以捉摸的神色。
“你這是什麼意思!”
四姨娘臉上神情驟變,雙眸之間帶著警惕,心裏多了幾分緊張,跟了蘇夫人這麼多年,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四姨娘再清楚不過,如今聽著沐惜悅這樣,自然會疑惑。
沐惜悅唇角勾了勾,並沒有回答四姨娘,抬頭,看著莫亦痕朝著她點了點頭,麵上神情變了變,朝前一步到了皇上跟前。
“啟稟皇上,民女有幾句話想跟四姨娘劉氏說,請皇上恩準。”
沐惜悅站在邊上,悠悠然開了口,一句話說完,朝著皇上的方向看過去,麵上平靜,讓人看不透。
“說!”
皇上威厲的眸子之間稍稍緩和幾分,不知道為何,聽著沐惜悅說話,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踏實感覺。
“聽說,四姨娘跟著宋氏嫁到將軍府的時候,家裏其實已經許配了人吧?”
沐惜悅說話之間,轉過臉朝著四姨娘看過去,見四姨娘臉上神情變化,唇角不由得勾了勾,帶出一抹淡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