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脖頸之間的涼意,珍妃大驚,沒有說出來的話哽在喉嚨,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抬頭看著沐惜悅一臉的嗜血冰冷,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再也不敢出聲。
“眾位娘娘公主,大家不要出聲,等一會兒我帶大家出去!”
沐惜悅雙眸之間帶著警告,珍妃不吱聲,這才轉過身朝著眾人看過去,目光最終落在皇後臉上,看著皇後對她點點頭,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裏,隻要皇後相信她,就好辦多了。
收到沐惜悅的命令,莫子首先到了皇後跟前,將綁在她手上腳上的繩子割斷,隨即又去解救其他的娘娘和公主,沒有先後,隻是按照位置的遠近。
“你想叫的話就盡情叫吧,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句話我先提醒你。”沐惜悅手裏的姬刃依舊抵著珍妃的脖頸,看著她臉上神情閃爍,嘴角沉了沉,臉上帶出一抹冷意:“這一次,即便十三王爺成事,你終究是皇上的嬪妃,會不會允你榮華富貴險不說,十三王爺本是生性多疑之人,以你和左相這樣的作為,他會留你們嗎?”
珍妃臉上神情一晃,眼底散出一股無以名狀的恐慌,顧慮,她不是沒有想到,可是兄長幫了十三王爺那麼多,他不會恩將仇報的!
瞧著珍妃左顧右盼的眼神,沐惜悅唇角勾起,帶出一抹冷笑:“你應該知道,十三王爺做事的風格,我若是站在你這個角度,就得好好想想,與你一脈同芝的左相,是在幫你,還是在利用你!”
沐惜悅說著,目光在珍妃臉上流連,上次在太子的誕辰宴會上,就已經看出來珍妃的心思,事後也徹底查了一遍她身世。
左相和珍妃並非同母所出,卻同是嫡子嫡女,左相的生母是以繼位嫁給他們的父親,所以這樣的情況下,雖然都是嫡子嫡女,血緣上來說,卻並沒有那麼親厚。
聽著沐惜悅的話,珍妃心裏猛然沉到了穀底,有些事情她自己也清楚,幫著左相和十三王爺,對於她自己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可是她能在宮裏生存,又必須依仗著左相,這番舉動,也是逼不得已,如今聽沐惜悅這樣說,更是心涼了幾分。
“從珍妃娘娘做了選擇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你不可逃避的命運,不過,此刻若是珍妃娘娘醒悟,或許我也能給你指一條生路。”
沐惜悅看著珍妃,唇角微微勾起,臉上帶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珍妃現在還有一些用處,不得不讓她歸屬自己。
“你會信守承諾?”
珍妃臉上微動,抬頭看著沐惜悅臉上的神情,心裏不知為何竟然就這麼相信了她,或許,是因為她以前的那些事,讓她深深感覺這個女人的不尋常和信任,亦或者,今時今日能站在這裏,大家就必須相信沐惜悅。
“時間緊迫,話我說到這裏,信不信在你!”
沐惜悅臉上神情驟冷,一邊說著,就要轉身,如她所想,還沒有走開,便被珍妃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信你,你隻要保證我的性命!”
看著沐惜悅臉上的神情,珍妃麵上微微顫抖,有些恍惚,又多了幾分堅定!
沐惜悅黑亮清澈的眸子看進珍妃的眼睛裏,唇角勾起,手裏姬刃猛然往下,將她手上的繩子割斷,看她顫抖,又側身也解放了她的腳。
屋子裏有幾十人,莫子一個人在沐惜悅和珍妃說話的瞬間,已經鬆開了大半,沐惜悅朝著外麵看一眼,見那些士兵表情悠哉散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們知道裏麵有十三皇子的人,若是有動靜,必定會發出消息,卻不想,沐惜悅在三言兩語之間已經收了珍妃的心。
就著身邊的人先解救,沐惜悅並沒有注意自己救下來的是誰,到了一個衣著華麗的人跟前,一股濃烈的香味讓她微微一頓,恍惚間抬頭,心裏一沉,麗妃!
“沐惜悅,你快給我們鬆開!”
五公主早就想說讓莫子先鬆開她們,卻不想莫子根本就不搭理她,如今看到沐惜悅,這才似乎心情好起來,一邊說著,臉上也不由得帶出一抹興奮。
麗妃是僅次於皇後的貴妃,雖然四皇子失勢,可皇上並沒有因此冷落麗妃,依照品級,沐惜悅必須要先救她們才是,可是如今,所有人的妃嬪在沐惜悅眼裏都是人命,並沒有貴賤。
沐惜悅麵上微頓,看著五公主為了遮掩臉上的疤痕塗著一層又一層粉,臉上依舊高傲,好像別人救她是天經地義本身就應該做的一樣,臉上不由得冷了幾分。
“五公主騎射劍武樣樣出類拔萃,你自己想辦法吧!”
沐惜悅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冷意和疏離,想著之前在狩獵元節中五公主那副高高在上的麵孔,心裏更是陰沉了幾分,一句話說完,轉身鬆開了旁邊的伊貴人。
“沐惜悅!”
五公主麵上一愣,看著沐惜悅離開,雙眸瞪起,全身炸毛一般的帶出一股子寒意,同時又多幾分慌亂,什麼騎射劍武,她不過也就在同期女子麵前好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