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元寶抬頭看著沐惜悅和珍妃站在一起,雙眸瞪大,一句話沒有說出來,撲通一聲,人便死死地摔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確定元寶死透了,沐惜悅低頭看著手上的姬刃,依舊光澤的刀刃上沒有沾染一滴血,可是那股寒芒,讓人心裏不由得顫抖。
“現在你帶我進去!”
沐惜悅收回目光轉向珍妃,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絲毫的情緒,看著珍妃眼底神情的閃爍,眼底微微沉了下來。
“若是按照以前的計劃,這個時候你帶我我去禦書房,便是坐實了謀逆的大罪,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你的家人都沒有給你留後路。”
一句話說完,沐惜悅看著珍妃臉上神情的變化,唇角勾起,這幾句話幾乎都是戳著珍妃的心窩子說的,珍妃能依靠的家人這樣對待她,她自己心裏清楚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她還能有什麼指望呢?
“現在十三王爺的人已經除了,你跟我進去,配合我,便是護駕,即便你家人有罪,皇上也不得不記著你的一份功勞,同時也將你自己從叛臣中抹去,性命在你自己手上,珍妃娘娘這般聰慧之人,應該能想明白也會懂得取舍。”
沐惜悅聲音一如往常的平靜,幾句話雖然說得輕鬆沒有給珍妃絲毫的壓力,可是在她聽起來,卻是如同一塊巨大的石頭一般壓在心裏,沉重的喘不過來氣。
“我知道了,我跟你去!”
臉上神情變換幾次,珍妃似乎終於下定決心,站起身來看向沐惜悅,臉上浮出從未有過的堅定和鄭重。
沐惜悅點頭,同時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珍妃的情況,可是她並不確定珍妃是真心跟自己,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珍妃不能讓自己完全信任,沐惜悅便不得不在這個地方對她動手了。
所幸,珍妃也是個頭腦活泛的人,幾句話,她便看清楚了自己的人生,同時也做出了明智的決定。
禦書房。
原本很寬敞的禦書房,如今因為兩隊人的進入顯得有些擁擠,批改奏折的桌上已經淩亂不堪,奏折,書本,文房四寶散落一桌,四處都零零散散的沾染著血跡,不知道是皇上的人,還是十三王爺的人。
太子手裏拿著長劍直麵迎著十三王爺,剛才打鬥的時間有些長,如今氣息不失很順暢,喘息也不由得沉重了幾分。
再後麵,曹公公用自己的身子擋在皇上麵前,全身顫抖著,可是一雙眼睛帶著一股視死如歸的莊重,讓人有些抑製不住的感動。
旁邊太後在丁傑的攙扶下走到了正對著十三王爺的高台上,看著自己平日裏最疼愛的兒子,如今卻是一臉嗜血的瘋狂和沒頂的仇恨對著自己,心裏猛然縮緊,有些喘不過氣來。
“是哀家的錯,跟你皇兄沒有關係,你若是一定要報仇,就拿著你的劍刺過來!”
太後心裏疼,可也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打感情牌就能奏效的,畢竟,逼宮可不是用來鬧著玩,認識到自己錯了認個錯道個歉便能完事的,地上這些已經死了的精英暗衛們,已經用自己的血來說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
“嗬嗬……”
十三王爺聽著太後帶著幾分震怒的話,忍不住嗤笑一聲,攥著劍的手因為用力伸直帶了幾分顫抖!
“同樣是你肚子裏出來的,為什麼差別就這麼大?皇位,寵愛,讚賞,你和父皇都給了皇兄,甚至連雅若也喜歡他,他有什麼好?”
十三王爺的話一出,眾人臉上神情不由得變了變,不是有什麼好,而是有些人生來就是這樣的命,沒有公平而言。
“你跟皇帝在母後的眼裏都是一樣的,可是國君指定,是群臣和你父皇的判斷,你皇兄是最合適的人選,你應該知道!”
麵對如今的十三王爺,太後心裏是有些緊張的,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即將爆發的陰冷,讓人心裏發寒。
“好!我不計較!”
十三王爺猛然甩手抬頭看向太後,臉上陰冷發白,讓人心裏跟著顫抖,目光在太後和皇上臉上流連,看著他們極力的隱藏著自己的心虛,冷笑一聲。
“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可是雅若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你知道我當時放手是什麼情況,你也知道我是怎樣求你的,你若是將我當成你的親生兒子,就不會那麼對她!”
十三王爺每每提到雅若的時候便會忍不住的眼眶發紅,當時的事情,他找不到證據替雅若洗脫罪行,所以便去找太後,希望太後能讓他將雅若偷偷帶走。
原本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是那個時候太後卻偏偏不肯見十三王爺,即便知道他在雨裏跪了幾個時辰,即便知道他險些暈過去,就是不肯放過雅若,最終還是將她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