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完，莫亦痕再次低下頭，雙眸落在眼前的信件上，臉上神情依舊如之前認真沉靜。
冰冷的話像是一把把尖利的刀子割在心尖，錦繡公主臉上一僵，隨著眼眶便開始微微泛紅，雙眸之間泛起一層霧氣。
“你一定要這樣嗎？”
聲音之中帶著幾分顫抖，錦繡公主雙眸含情又帶著幾分怨懟看向莫亦痕，眼看著淚水就要流下來。
莫亦痕手裏的筆一滯，似乎也注意到錦繡公主聲音的不對勁，抬頭看著她就要往下流的淚水，皺了皺眉頭，良久暗自歎一口氣，朝著明天擺了擺手。
明天一頓，明白莫亦痕的意思，可是看著錦繡公主的樣子，似乎又有些不放心，猶豫片刻，還是轉身除了房間，隻是到了外麵讓伸手好的護衛守在了外麵。
“你有什麼事嗎？”
莫亦痕將手裏的筆放在筆架上，抬頭朝著錦繡公主看一眼，深邃的雙眸帶著幾分審視，臉上冷肅沒有一絲溫度。
剛才莫亦痕讓明天出去的時候，錦繡公主麵上依舊委屈，可是心裏卻是興奮起來，自己終究對他是不一樣的！
“這樣的生分，難道你已經討厭我了嗎？”
一邊說著，錦繡公主伸手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莫亦痕臉上神情變化，以為他是心軟了，就要朝著莫亦痕走過去，精致無暇的臉上梨花帶雨，任由誰看了都忍不住想要疼愛。
剛才的緩和似乎並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莫亦痕看著錦繡公主朝著自己走過來，眉頭悠然皺起，沒有回答，伸手又將筆拿起，注意力又轉移到了眼前的信件上。
麵上一怔，錦繡公主臉上多了幾分詫異，剛才的故作委屈，是錦繡公主屢試不爽的，三年前，莫亦痕也不會看著自己哭，卻沒有想到如今他已經完全不在乎。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錦繡公主不甘心，一句話說完咬住了唇角，似乎在極力隱忍著心裏的委屈和煩悶，雙手也跟著攥起來，全身微微顫抖，這樣一副嬌弱的模樣，任誰都想摟到懷裏好好疼愛。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莫亦痕將手裏的筆再次放回了筆架，抬頭看著錦繡公主一臉的委屈，雙眸逐漸疏離淡然，似乎她的喜怒於自己沒有絲毫的幹係，話語停頓片刻，見錦繡公主臉上神情變化，又說：“亦或者，你原本就是現在這樣，隻是我以前沒有發現罷了！”
以前的錦繡是個純淨的女孩子，她為了自己忤逆自己的父皇，她救了自己，這一切他都記在心裏。
莫亦痕很清楚，那種感激不是愛，更不是當做回報的籌碼，他可以保護錦繡公主，可是她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就不會隱瞞，這是原則，也是作為一個人對於身邊人的責任。
“你這是在厭煩我嗎？”
聽著莫亦痕沒有溫度的話，看著他冰冷的眼神，錦繡公主感覺到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了自己的心口，沉重，痛不欲生，各種難以承受的痛苦瞬間湧來，讓她有些奔潰。
看著錦繡公主這樣的反應，莫亦痕無奈地歎一口氣，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聲音卻稍稍緩和了幾分：“沒有什麼討厭不討厭的。”
一句話說完，莫亦痕伸手拿過手邊的書翻開，雙眸落在書頁上。
“嗬……”錦繡公主看莫亦痕這般，忍不住的自嘲的冷笑一聲，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後退出兩步，淚水也跟著這踉蹌的身形落了下來：“你連討厭我都不耐煩啊！我到底哪裏比不上沐惜悅！”
一句話聲音有些大，讓莫亦痕眉頭蹙起來，抬頭看錦繡公主一眼，雙眸之間神情變化，似乎有些無奈。
“人與人時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可比的，你是高貴的公主，身後的王孫貴族排成隊，又何必非要跟她比較？”
莫亦痕聲音平靜，一句話說完，臉上神情並沒有任何變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受人恩惠便要知人恩情，可能的情況下，他並不想傷害錦繡公主，亦或者，他不希望錦繡公主去找沐惜悅的麻煩。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的，我隻要你！”
錦繡公主看到莫亦痕神情似乎稍稍緩和有些，便朝著他走進了幾分，可是剛要上前卻又發現他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臉上一僵，腳步也停了下來。
“有些話我不想反複說，你是聰明人，不用我非得說破！”莫亦痕似乎有些惱火，有些話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可是錦繡公主這樣糾纏不清，讓他感覺煩躁無奈：“不要在做多餘的事情，你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莫亦痕的聲音灌進耳中，錦繡公主臉上的神情猛然僵住，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莫亦痕，不知道他的忍耐是指自己想要靠近他，還是指聖德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