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莫亦痕會這樣問,沐惜悅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唇角微微顫抖,隨即回過神,麵上浮出一抹笑,搖了搖頭。
“我是剛進門的媳婦,還能知道什麼?”
一句話說完,沐惜悅抬頭看莫亦痕臉上神情緩和,唇角抖了一下,繼續說:“之前幾次跟王妃接觸,並沒感覺她這個人不可接近,平淡的樣子,雖然並不人情,可相處起來也沒有那麼困難,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了?”
稍稍凝重一分,莫亦痕轉身從架子上拿過來擦腳的毛巾,輕輕的將沐惜悅腳上殘留的水珠擦幹淨,起身,將她抱上了軟榻,自己也挨著她坐在了一邊。
“這個女人做事很陰暗,也很謹慎,通常情況下,抓不住她的證據的,你自己在王府的時候,沒事就去太妃那裏走動走動,對她還是要小心些。”
莫亦痕你回答沐惜悅的話,隻是交代她照顧自己,有些事情,說不出來,仇恨就在心裏,每一次看到她,心裏都會跟著顫抖,傷痕也會隨之加深。
當年莫亦痕年紀還小,他是親眼看著平陽王妃從自己母妃房間中出來的,出來的時候,滿臉驚慌,似乎還在清除手上的什麼東西,雖然沒有真的看清除,可那白色的沫沫,不正是寒霜粉嗎?
沐惜悅看著莫亦痕臉上的堅定,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偏轉了話鋒:“可太妃畢竟是她的姑母,在太妃和王爺麵前,咱們是不是給他們一點麵子?”
低垂著頭看沐惜悅濃密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眨著,莫亦痕忽略了她話裏的內容,唇角不由得勾了起來,伸手,指腹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頰,滿臉的柔情蜜意。
“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沒有必要接觸的人,也不用搭理她,反正,過段時日我們會搬回沐府,隻有沐府才能睡得踏實!”
一邊說著,莫亦痕伸手將沐惜悅拉進懷裏,臉上含笑,將自己的頭埋在了她的脖頸之間,深吸一口氣,全都是懷裏這個女人的味道。
“太妃和王爺會同意嗎?”
沐惜悅轉過身麵對著莫亦痕,雙眸之間帶著幾分緊張和期盼,她自然也是希望住在沐府,畢竟,那裏才是最舒心的地方,自己的家,親人們都在那裏。
如今平陽王府雖然也是家,可畢竟帶著幾分虛假,相對而言,更冰冷了些。
瞧著她這般心急的模樣,莫亦痕忍不住笑,伸手將她又往自己懷裏帶了一份,暗自歎一口氣。
“不同意也得同意,我的事情,從來都是我說了算!”
一句話說完,莫亦痕似乎想到什麼,轉過身看向沐惜悅,又添了一句:“哦,不對,現在是你說了算!”
莫亦痕這句話,讓沐惜悅的虛榮心大大滿足,唇角勾笑,仰頭往上,啵得一下,賞了一個香吻。
“你這小妖精!”
唇角的柔軟,讓莫亦痕臉上蕩起燦爛的笑,一句話出口,朝著沐惜悅湊了過去,兩人打打鬧鬧,一時間咯咯的笑聲在屋內響起。
外麵守著的人聽到聲音,不由得捂著嘴偷笑,主子們天天樂樂嗬嗬,這些做下人的日子也能好過。
太妃院子裏。
莫亦痕跟沐惜悅前腳出了院子,太妃滿臉的笑就拉了下來,雙眸之間閃著幾分陰狠和不甘心,想著郭想容也真不是個東西,若不是她不成事,自己堂堂太妃又怎麼在沐惜悅麵前這樣心虛?
滿肚子的惱恨全都衝著郭想容,太妃卻忘了是自己親手害死了莫亦痕的母親,也是她自己去找了太後想要害沐惜悅,如今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太妃!”
太妃正生著悶氣,一個小丫鬟進了屋子,朝著太妃跟前小步跑了過來。
“他們回去了?”
太妃見派出去的回來,麵上神情瞬間多了幾分緊張,剛才看莫亦痕對平陽王府不理會的時候,沐惜悅明明是有話要說的!
“是,世子和世子妃繞著小路回去的。”
丫鬟一邊回答,微微暖一口氣,臉上神情稍稍緩和幾分。
“他們一路上可有說什麼?”
這才是太妃最為關心的事情!
“世子和世子妃一路說說笑笑的,奴婢不敢跟太近,並沒有聽得仔細,隻是……”
丫鬟說著,不由得停了下來,目光看向太妃,臉不由得紅了,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後麵的事情。
“隻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太妃正著急,卻見丫鬟停住了,一時間沒了耐心,眼睛都瞪了起來。
“後來世子看世子妃累了,將世子妃一路抱了回去!”
丫鬟的聲音灌進太妃的耳中,險些讓她從椅子上滑落下來。
自己心疼了這麼多年的孫子,竟然給沐惜悅那個黃毛丫頭這般使喚,一時間不知道是心疼莫亦痕還是氣惱沐惜悅累著自己的寶貝孫子,總之臉上神色就是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