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彤深有愧疚向張豔豔望去,迎來卻是她充滿熊熊怒火的目光。
胡經理繼續侃侃而言。
“綜上所述,這個張彤的證詞不一定真實,他做了修改主要是向為張豔豔開脫,掩蓋其徇私舞弊的事情。反倒是錢大偉說出來的更為可靠,錢大偉坦白是想將功贖罪,希望酒店開除他時不要扣工資。”
“另外錢大偉說出實情,也是被張彤敲詐所迫不得已而為之,這裏有今天中午他們在酒館裏談話錄音為證。而且裏麵的內容,完全可以證明張彤包庇錢大偉是得到張總的默許,其目的就是為了敲詐錢大偉。”
說完得意洋洋拿出一支錄音筆。
“董事長要不要把錄音放給大家聽?”
戴金邊眼鏡老者揮揮手。
“不必了。”
用眼睛在辦公室裏所有人身上掃視一下。
“希望在場的每個人就這件事好好反省一下,看看在裏麵能汲取到什麼教訓,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王總監。”
坐在會客區沙發上的行政總監應聲站起來。
老者吩咐道。
“你把視頻和錄音筆收起來,明天送到我秘書處。”
接著轉頭望著那個正襟危坐的中年人。
“這件事由李總經理全權處理,到時給份處理報告讓我看。總公司還有個會要開,我就先走一步。”
董事長離開後,李總經理坐回自己的位子,先是冷冷望胡經理一眼,然後板著臉說:“大家還有什麼事情要彙報?如果沒有,采購部單經理和保安部胡經理留下,其餘回去工作。”
這樣一宣布,蹺二郎腿的中年人和胡經理沒有動,其餘紛紛起身向外麵走去。
張豔豔走在前麵,出了總經理辦公室來到自己辦公室門前,張豔豔停下腳步,等張彤走近後揚手甩他一個耳光,憤怒道。
“混蛋!”
張彤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蒙,捂著臉怔怔望著張豔豔,此刻她美麗的眼眶裏正嚼滿淚水。
打完這個耳光,張豔豔低頭走進辦公室,門猛然被關上,發出‘砰’的巨響,張彤的心猛地顫抖一下,好像那裏又被什麼抽了。
張彤真的很委屈,也想流淚可強迫自己拚命忍住,也許張豔豔這記耳光沒打錯,自己真的可能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王天雄過來扯扯張彤的衣角:“走吧,到我辦公室去聊聊。”
張彤沒好氣推開王天雄的手,犯下這些錯誤裏少不了他一份失誤。
王天雄知道張彤在生自己的氣,對他的舉動沒有介意,歉然誠懇說:“張彤,我是看走眼上了錢大偉的當,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鬧起內訌更讓人家看笑話。我隻是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好讓你清楚形勢,免得以後再上當。”
說的句句在理,張彤答應去他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早等候在那裏的劉偉緊張迎上來問:“結果怎麼樣?”
王天雄歎口氣搖搖頭:“終日打鷹卻被鷹啄了眼,咱們上了錢大偉的當,這小子純粹就是胡經理的誘餌,來引咱們上鉤,中午談話全被錢大偉錄了音,令咱們處境相當被動,順帶連累了張彤。”
劉偉內疚對張彤說:“兄弟,對不住。”張彤衝他擺擺手:“不要說這些沒用的,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天雄點點頭:“好,我來告訴你。”
那個蹺二郎腿的中年人是董事長的小舅子名叫單玉軍,在凱旋大酒店負責采購這塊。他一直覬覦總經理這個位子,變著法子想擠走李總經理,由於李總經理深得董事長賞識,他總是無法得逞。
擠不走李總經理,單玉軍就想架空他,張豔豔這裏是一個莫大障礙。
張豔豔是名牌大學高材生,不光公關營銷手法高明,管理水平也是駕輕就熟,深得酒店上下敬佩,享有很高威望。
如果要架空李總經理,張豔豔是個絕對關鍵。
可偏偏張豔豔對李總經理相當忠誠,單玉軍使盡手段都沒有讓她就範。既然拉攏不了,就隻能想辦法整整她。
王娜看到張彤從張豔豔辦公室出來,給了單玉軍一個契機,而錢大偉事件給了炮轟張豔豔的良好借口。
雖然這件事不能開除張豔豔,但老於世故的單玉軍清楚,一向自命清高潔身自好的她,如果事情不能澄清,會認為這是莫大的恥辱憤而自請離職。
就算是被李總經理強行挽留下來,也留下心理陰影,大大削弱張豔豔在酒店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