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黑白無常在一起還有兩個鬼,一個包括衣服眼珠頭發在內全黑,一個包括衣服眼珠頭發在內全白,如果光線差點,看上去就是兩道黑白影子。
張彤還是費勁在他們臉上找出五官,但無法分辨出美醜。
老黑介紹道。
“這倆位是新晉黑白無常,這是白無常,這是黑無常。”
不用介紹,我也猜到,新晉黑白無常很遵循規律,黑的就是黑無常,白的就是白無常。
老黑接著說:“從現在起,我是臘肉小黑。”手指指老白:“他是鮮肉小白。”
什麼鬼?
名字怎麼如此難聽?
不過,如何取名字是人家的事,何況鬼蜮的習性與人間不一樣。
張彤微笑著分別向新黑白無常打招呼,兩個鬼回應了,他又有一個新發現,新黑無常是一口白牙,新白無常是一口黑牙。
難道是為了陰陽平衡?
張彤很納悶。
舊居裏仍然有很多漂亮的女鬼,隻是麵貌陌生,這世界不乏不願意去投胎的女鬼,舊居成了她們的棲息地。
當然也是黑白無常朋友圈的歡樂園。
倆個會炒菜的女鬼弄了一桌豐盛的菜肴,張彤拿出五糧液與新舊黑白無常共飲。
五糧液是去年買的,菜的味道很平常,不由讓張彤感歎,少了馬麗,生活的滋味變得乏善可陳。
臘肉小黑一個勁勸張彤的酒,把他喝的暈暈乎乎趴在桌子上。
張彤是被一陣腥臭味熏醒,張眼看時,發現自己趴在臘肉小黑身上,周圍陰氣沉沉寒風四起,空中滾滾黑雲壓頂,似暴風驟雨前期。
臘肉小黑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兩道懸崖之間,鮮肉小白以同樣的步伐跟在後麵。
前麵是新黑白無常趕著一群鬼,黑無常手持白鞭子,白無常手持黑鞭子,兩個鬼都在不停舞動,發出閃電般的光亮以及聲聲脆響。
整個空間充滿腐屍的腥臭味,令人作嘔欲吐。
張彤開始以為黑白無常揮鞭驅趕前麵的鬼,細看之下才知道其實不是,從地裏不停鑽出一隻隻瘦骨嶙嶙的鬼手,亂舞著來抓地麵上的東西。
黑白無常的黑白鞭打在那些鬼手上,地裏麵發出陰森的慘叫,鬼手化為一陣青煙。
慘叫聲和脆響摻雜在一起,與四周的景色融合起來,形成一個立體的恐怖場景。
張彤看到這恐怖的情景,不由驚悸的顫抖一下,這個動作驚著臘肉小黑,扭頭望望他,露出難為情的神色。
“房東,對不起,這裏是鬼門關,地府最髒的地方。本想讓你在醉夢中通過,誰知你還是醒過來。”臘肉小黑羞澀說。
此時,張彤酒醒了大半,搖搖略有沉重的頭道。
“沒關係,我不怕。”
接著好奇問道。
“臘肉小黑,地裏伸手的是些什麼鬼?”
臘肉小黑回答。
“地裏麵是些替死鬼,它們伸手出來是去抓那些投胎的鬼,如果被它們抓住,投胎鬼就變成新替死鬼,原來的替死鬼就可以去投胎。”
說話間,一隻瘦骨嶙嶙的手抓住一個投胎鬼的腳,瞬間拖進地裏。下一秒,從地裏鑽出一隻鬼,加入投胎的隊伍。
從瘦骨嶙嶙的手可以看出,它是原來的替死鬼。
臘肉小黑惋惜道。
“新黑白無常畢竟嫩點,要是我和鮮肉小白,十年才會讓這些替死鬼得逞一次。”
張彤問。
“為什麼要把替死鬼放在鬼門關?”
臘肉小黑回答。
“做替死鬼的人,往往是耍小聰明的人,以為天底下自己最聰明,別人都是蠢貨,所以被有大智慧的人耍弄,成為替死鬼。”
張彤‘哦’了一聲,用手捂住口鼻,因為腥臭味越來越濃烈。
臘肉小黑吸吸鼻子道。
“鮮肉小白,打起精神,那些鬼東西聞到房東的味,現在已經成群趕來。”
後麵的鮮肉小白悶悶‘嗯’一聲,這家夥向來惜字如金。
什麼東西?
我的味是什麼味?
從臘肉小黑警惕的聲音裏,張彤領悟到不妙氣息,緊張問道。
“我身上有什麼味?”
“唐僧味。”臘肉小黑的回答很簡潔。
不過這種回答雖然簡潔,也很明了,張彤立刻意識到,有眾多想吃自己的鬼怪,衝自己奔過來。
雖然清楚臘肉小黑和鮮肉小白能抵擋,心裏還是有收緊感。
萬一跟新黑白無常一樣有個閃失呢?
很快,頭頂上傳來窸窣的聲音,如同風吹滿地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