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怎麼這麼白?”靳司旻扶住她,穩了穩身體坐回到椅子上,掌心帶著灼熱觸碰上她冰涼的小臉,“告訴我,你哪來的錢買這些藥?”
“路上碰到了一個好心的姐姐,她給我的。”
“丫頭,跟我說實話!”
靳司旻忽然清醒了很多,重瞳沉了又沉,靳雅被他嚴厲的語氣嚇了一跳,小孩子根本驚不得嚇,小嘴扁了扁,就從頭招了,“我怕回家拿錢來不及,然後,我就去……賣血了,大哥哥,原來我的血還能換錢呢,我很開心的。”
“傻瓜,誰準你去賣血了?!”靳司旻心疼的整顆心都狠狠揪起,垂眸凝著被她當成珍寶護在懷裏的藥水,濃密的睫毛下,是那樣一雙憂鬱的眼眸,綴著深濃的傷懷,融掉寸寸冰冷。
“大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靳雅小心翼翼的問著,“對不起,我不應該忘記帶錢的,你的身體好燙,我們先去打針,打完針你再罵我好不好?”
“……”靳司旻凝了她好幾秒,他還沒見過這樣傻的女孩,張手,第一次抱著她小小的身體,鼻尖,竟盈滿了濃鬱的奶香味,“丫頭,你是不是吃過蛋糕了?”
“沒有啊……”她皺了皺眉,跑了那麼多路,她早就餓死了,可是,她真的沒有背著他一個人偷偷的吃了蛋糕啊。
“你身上的味道,好特別……就像沒斷奶的孩子一樣。”俊美的臉上,漾開迷人的笑容,自父母車禍後,他第一次笑得這般溫柔舒心,好像全世界,又充滿了幸福的色彩一樣。
輸液室裏,燒慢慢退了下來,靳司旻低頭看著坐在他腿上睡在他懷裏的小家夥,許是被抽了血,她的臉色慘白慘白的,臂彎處,被針筒刺的起了一片烏青,圓圓的一點,還泛著細細的血絲。
認真的看她,幹幹淨淨的小臉,長得很細膩,微微嘟起的小嘴,竟是那般的可愛。
指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像個洋娃娃般可愛的緊,靳司旻輕輕的笑了,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靳雅昏睡的厲害,對於他的亂捏亂摸,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是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挪,唇角,還開始流起了口水。
“丫頭,這世上,恐怕也隻有你一個人是真心對我好了,真不知道你長大後,還會不會這樣對我……”
……
自這次事件後,兩人的關係親密的許多,但靳司旻時不時的忽冷忽熱的,靳雅依舊死皮賴臉的跟在他身後,每當看到安琪凶巴巴的拿著鞭子追過來,她又像烏龜似的遠遠躲開。
本以為生活就像這樣一直過下去,直到某天靳司旻從學校回來後,她看著他,注意到他的眼神變了,除了冷冰冰的感覺,還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情愫,尤其,是當著安家人的麵,那樣的感覺,便愈發強烈。
他離她越來越遠,每當她想去接近,都被他以冷暴力狠狠推開,安家,似乎也陷入了一片窒息的壓抑中,直到半年後,她光著腳丫子站在門框後,看著俊美如神祗的他,清冷孤傲的站在一群穿著警服的人中間——
房間內的東西被一樣樣搬走,養父母也被人帶了下去,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她緊張的抓著門框,心情惶恐又害怕,她怕,她會又一次被人賣到別的地方去……
她有太多跟他想說的話,到了最後,卻隻顫巍巍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他……他們是穿著警服的強盜嗎?
他笑著回答,和她說了幾句話,她記得最清楚的便是——
小丫頭,願意跟我走嗎?
她曾問過他:如果你走了,也把我帶走好不好?現在,他這麼說,是答應帶她走了嗎?
他還說,女兒是一輩子的,女人是一陣子的……
因為,她真的很想很想跟他一輩子在一起,所以,她毫不猶豫又堅定的回答了他——
我當你女兒!
自此,她有了名字,他叫靳司旻,而她,叫靳雅。
……
【初識結束,全文到這裏結束!】【關於無錢付醫藥費這段,是因為我小時候也遇到過這種情況,我媽媽沒帶夠錢,隻差了幾塊錢,然後醫生就將藥量減掉了,那時的心情很複雜,也感覺很悲傷委屈,所以,寫這個情節的時候很有感覺,另,感謝追文追到這裏的讀者,謝謝你們的支持,七夏真的很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