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始(2 / 2)

然人人都想知道天脈的在處。玉飾被盜,流落江湖。尚氏隻尋回了墨玉斷龍玦。

幾經轉折,魚龍玫瑰佩落宿未木城芹家,妃色吉光環落主穹城伊家,皓清白虎珮落得上央——皇族,北家。至於翠羽玄鳥墜,卻是失蹤了。

尚、芹、伊、北四家曾讓四飾相聚,同尋得天脈。因缺一飾,無法解得玄機奧秘。

——

這是四月的天,夏的暖風中還夾雜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那是未木城的芹家。芹家的藥草園中,閃爍著兩個身影。

其一身著月藍窄袖雲錦長褂,陪著月白束口織錦長褲,穿著半高的竹青提花短靴,頭發編作縷縷小辮,總又係為一大辮,配著青色發帶,墜了金線流蘇。麵如滿月,膚如淡麥;眼若蒼鷹,眉若箭矢;唇似丹芍,鼻似玉胎。身量雖小,舉止間卻夾著英氣,顯著淩厲而又不失溫婉的氣勢。此為芹璃。

其一身著薄紅窄袖絲麻上衣,下著清灰束口長褲,穿青石布靴,麵含怯懦,容貌溫和,頭發用墨色細繩編作兩條大辮,垂至腰間。此為慧宜,在芹璃的身後一步站定。

慧宜有些擔憂地看著芹璃,眉間微蹙,“少主……”她欲言又止,閃爍其詞,“您,可是要去穹城?”她小心翼翼地問話,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話多了,立刻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垂首帖耳地退站一邊。

芹璃皺了皺眉,“慧宜為何知道我的行蹤?”她懷疑地看了慧宜一眼,眼中一片冷意,見慧宜低著頭,又繼續看著草藥。“嗯?”她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卻令慧宜腳底生寒。

慧宜不敢再看著芹璃,目光躲躲閃閃,她糾結地低著頭,“少主……”她不由躊躇,遲疑的話語中帶著擔憂和堅定,“少主路上小心。”

芹璃淡淡地低下頭,隻顧打理著藥草,不再同慧宜交談,慧宜也沒有打破這份詭異的沉默。

“真是禍起蕭牆。”芹璃想著。

——

在芹家的後花園中,一池人為的小潭邊上有一處小亭,亭子門上刻聯有雲:

風高秋月白,雨霽晚霞紅。

任人在孟夏的風裏舒展著。亭子裏麵,已經坐了人。

其一手持折扇,身著竹色錦緞外衫,麵比芝蘭,膚比熟麥;目若狐雄,眉若鳳尾;唇似薄竹,鼻似脂膏。左右斷發參差,垂至耳際,餘下攏作幾辮,以青玉發帶相間,垂至身後,散坐在石凳上。此為芹紛。

其一身著月青色織錦提花暗繡長褂,指扣一枚墨玉扳指,端坐案前,正對池潭;麵容與芹紛些許相似,卻略顯老態;斷發不齊,隻餘一辮垂在身後。此為芹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