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碎的酒杯,玻璃渣子深陷手心,猩紅的液體從指縫中滴落,不知是酒還是血?
酒杯破碎的聲音,嚇的一幹人側目,上官泓感覺到來自赫連爵周身的冷意,就像是西伯利亞冷空氣來襲,瞬間帶走了包廂裏所有的溫度,寒風淩冽,讓人忍不住渾身發顫。
“老老……老大,你的手?”上官泓暗罵自己慫包,結巴個什麼勁兒啊?
本以為赫連爵會忍無可忍的爆發怒氣,沒想到他隻是慢條斯理的抽出紙盒裏的紙巾,隨意的攤開手掌,不疾不徐的擦拭著手心裏猩紅駭人的液體。
攤開的手掌心裏,有許多細小的玻璃渣,在燈光的照射下,混合著那刺目的猩紅,散發出令人驚懼的光芒,看著著實觸目驚心。
赫連爵低垂著眼瞼,看不出是何表情,但是從周圍縈繞的低氣壓當中,不難看的出,他的心情不好。一個個把那些玻璃渣拔出來,放在光潔的大理石桌麵上,正正二十幾塊,而他就像是那隻手沒有任何知覺一樣,不聲不響,沒有任何反應。
不知為何,看著他那布滿猩紅的手心,歐陽雪突覺心中窒悶,水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那些細小卻不斷往外滲血的傷口,為何她會覺得那些傷口那樣猙獰可怕?
他都不知道疼的嗎?
歐陽雪有點後悔了,剛才不應該那樣刺激他的,盡管她想讓他死心,可是好像用錯了方法,她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竟然把質地良好的高腳杯都給捏碎了。
如果說以前歐陽雪還有點質疑赫連爵說喜歡她的話,那麼這一刻她突然有點相信了,隻是那喜歡又有多少?
或許隻是她對他一直不冷不熱,男人都有所謂的征服欲,畢竟他高高在上,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隻要勾勾小拇指,就會有成群結隊的匍匐在他的西裝褲下,而對她,或許隻是一時新鮮,畢竟她一直不買他的帳。
心思翻轉,歐陽雪強迫自己不要東想西想,他疼不疼不是她該抄心的,他們的合作關係也即將結束,以後就是兩條再無交集的平行線,各自沿著自己的人生軌跡行進。
整理好自己的手心,赫連爵像個沒事人一樣揚眉,低沉的嗓音讓人聽不出情緒,“這杯子的質量有問題,不好意思,打擾大家的雅興了。”
“沒事,多謝赫連總裁此番熱情相邀,這是我過的最特別的一個生日,我想我會永生難忘。”東方禦朝他點頭致謝,“赫連總裁還是去醫院看看的好,別再感染了。墨林,送赫連總裁去醫院。”
“多謝東方總裁關心,一點小傷而已,我的身體一向很好,我會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赫連爵這算是正式下了戰帖。
“那就祝你‘夢想成真’。”
夢想成真……
多好的四字成語,得看用什麼樣的語氣說出來,如果是真誠的那就是祝福,但顯然與東方禦此刻略帶嘲弄的語氣截然相反。
“多謝!反正我的人生還很長,我耗得起。”
上官泓暗抽一口氣,老大真的是老大,殺人於無形啊!在坐的誰不知道東方禦從小就身體不好,說不定哪一天晚上脫了鞋子,第二天就穿不上了,到時候甭管什麼歐陽雪,還不是老大想怎樣就怎樣。
上官泓猛然想通了,以後都不再勸赫連爵出軌了,先不說他不喜歡,就是要老大給這個病秧子一個厲害,以後他會和老大一起打擊這個病秧子,誰叫姚千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