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哂然一笑:“我叫白放,是露露的堂兄。”說著深深看了沈晴天一眼,直接略過陳默,隨後轉身追著白露露去了。
被忽視的陳默倒不見得十分難過,隻是一臉懵逼,有些沉浸在白露露的話裏回不了神:“晴天,難道我說錯了什麼話,白露露竟然是那樣的表情?”
臨走時候白露露眼神是那樣的悲傷,讓他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好像他剛剛把一柄刀往無知少女的胸口捅去一般,現在整個人都還怔愣愣的。
他一生中遇到過不少事情,卻從來沒看到過那樣的悲傷憤怒絕望的眼神,不,或許看到過,卻不是衝著他來的。
因此白露露那受傷的神情一直盤旋在他腦海裏,經久不去,讓他心裏無端沉甸甸的。
沈晴天摸摸鼻子,她也不好開口,雖然有些懷疑白露露的立場,但如果她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現的話,白露露今天確實是挑事來的,對於挑事者,她是不該同情或者憐愛對方的吧?如果她什麼都不懷疑的話,她一定也覺得陳默罵白露露那些話,一點都不過分,甚至還想豎起大拇指給陳默點個讚。
但她剛想這麼做的時候,不知怎麼的,想到白露露悲傷的神情,卻又頓住了。
“晴天,你說說話,你也覺得我方才說得話重了嗎?”陳默依然想不開,被白露露的眼神鎖住,疑惑不解,“可是,方才她明明做得很過分,我罵她不是理所當然?”
沈晴天踟躕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合適的話,“從我的角度立場來說,你的行為簡直是見義勇為,讓我忍不住想給你鼓掌。但以白露露的角度來說,你確實過分了。”
“過分了?”陳默望著她,一雙清涼的眸子裏蘊含著疑惑和不解。
沈晴天見他這傻乎乎的模樣,莫名有些火氣:“陳默學長,你別是告訴我你從來不知道白露露喜歡你吧?被喜歡的人這般數落誤會,心頭自然是難受的。”
從來傷心都是在乎的喜歡的人所給予,白露露一直看著都是沒心沒肺的,也就是因為在乎陳默,喜歡陳默,才會被他的話所傷。
最傷人的話,都是從喜歡的他口中吐出的,聽得壓抑且難受。
陳默有些了然了,但猶不覺有錯,“我知道她喜歡我,但這跟她仗勢欺人有什麼關係?我罵她是應該的,哪一句誤會她了……等等,你說誤會?什麼誤會?!”
陳默就是陳默,文係高材生,腦子轉得飛快,很快就抓到了重點。
沈晴天當然不會承認,反正她也隻是猜測:“我那是假設,假設而已。”
“哪有假設這樣用的,你的話裏有語病,你到底瞞了我什麼事情?”陳默有些急切,猛然抓住了沈晴天的胳膊,有些不依不饒,“跟白露露有關係是不是?”
沈晴天無力,咧嘴笑了笑:“學長,你腦洞真大,我可是討厭死白露露了,你覺得我會為白露露說話?啊……顧白宸,你,你怎麼來了?”
說話間,顧白宸突然冒出來,走到她身邊,惡狠狠掰開陳默的手指,然後將她摟在懷裏,半是宣布所有權半是警告:“她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