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沈晴天愣了一下,這個詞聽起來有些陌生,她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喝酒了。
跟了顧白宸之後,怕他嫌棄她喝酒,她就隻敢偷偷小酌幾杯,有了孩子以後,怕白天跟著學壞,她更是隻能偶爾品嚐一下紅酒。
酒能忘憂,更能亂性,還能誤事,她這些年來,一直以為自己是冷靜自持的,所以即使有再多的難過,都不會喝酒,因為她認為,借酒消愁的人都是弱者,都是懦夫,不過都是在逃避現實,麻痹自己的一種手段而已。
可即使明明知道這個道理,今天她還是很想大醉一場。
醉了就不會多想,醉了就不用麵對現實,醉了就不會因為想起他冷酷的言辭而無所適從心碎成渣。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真的好久沒能品嚐到這神奇東西的味道了呢,“好,那咱們拚酒,服務員,拿十瓶八三年的拉菲過來。”
侍者走過來,麵皮有些抽搐:“女士,我們這裏沒有八三年份的拉菲,這年代的葡萄酒基本上都是私人珍藏的。”
就算餐廳能拍到這樣的葡萄酒,也沒有幾瓶,怎麼可能拿出來賣給客人,沈晴天一口氣就說拿十瓶八三年的拉菲,難怪把他嚇到。
沈晴天一愣之後,問道:“那你這裏有多少年份的?”
顧氏家大業大,珍藏的美酒不計其數,她喝慣了83年的拉菲,竟然都忘記了外麵跟顧家是不一樣的。
“有一二年的以後的。”侍者恭敬說道。
“那就拿十瓶一二年的吧。”反正喝酒就圖個酣暢淋漓地醉,至於是什麼酒,就不管了。
侍者拿著單子下去了,徐曉看著沈晴天,踟躕好一會兒,道:“姐姐,聽說雞尾酒純度高,最容易醉倒,您既然想喝醉,為什麼不點雞尾酒?”
沈晴天理所當然說道:“味道太嗆,難喝。”所以說她多數時候,都是處於中性的優柔寡斷。
一如喝酒,明明想要醉倒,卻不敢喝得太醉,明明想要忘記一切悲傷,卻還想保持這最後的一點理智。
她一直都是矛盾的結合體,一直都沒有徹底果斷過,所以任何事情到了她這裏,才會那麼糾結。
“哦。”徐曉應了聲,話裏難掩失望。
沈晴天挑眉:“你想喝?”
徐曉點點頭:“嗯,非常想喝,以前沒喝過。”
沒喝過?“為什麼?”徐曉看上去並不像缺錢的女孩子,而如今社會上的女孩子,都比較會享受,對自己也是極好的,可徐曉,竟然沒喝過雞尾酒?
徐曉唇角笑容黯淡了下,眸中有道陰霾以閃電般的速度飛快掠過,隨後很快又恢複了笑容,隻是話裏帶有些許失落:“我爸爸不讓我喝。”
原來是有父母管著,都這樣的年紀了,還有父母噓寒問暖,真是叫人好不羨慕。
沈晴天揚唇,眸中有著飄忽的迷離:“真羨慕你,我很小很小就沒有爸爸管著了,現在父母的味道,差不多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