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孩子的淘氣和胡鬧，而是很認真的質疑和詢問。
跟老爺和少爺很像……都讓人有一種不敢違抗的氣場。
不愧是從大戶人家裏教導出來的孩子，可是這麼小的年紀，這樣老成持重，是不是不太好？
這樣的顧白天，是她從來沒見到過的。
李媽一直在發愣，沒有等到回答的顧白天皺起眉，聲音更加冷了，“李嬸，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暗中施壓，帶了一種命令的語氣。
對上顧白天那雙清澈而冷漠的眼，李媽不知道怎麼心裏一虛，趕緊低下頭來，“我當時並不在場，少爺匆匆忙忙從樓上下來，讓我趕緊處理傷口，把人送到醫院，少爺當時很慌張，語氣很急促，我就急忙進房間了，做了簡單的處理後，就把少奶奶送到醫院來了。”
她處理完傷口準備送醫院的時候，顧太太就回來了，那時候顧白天也在，所以後來的事情，她不需要多費唇舌。
“這麼說來，你並沒有親眼看到我媽咪是怎麼受傷的？”
“是的。”
“當時房間裏除了我爸爸，再沒有其他人？”
“是的。”
“爸爸當時的表情很慌張？”
“……是的。”
李媽心裏越來越急，這孩子早熟得太過，拳頭都捏起來了，這一臉的殺氣，實在叫人膽怯。
“出事後，怎麼不見我爸爸，他去哪裏了？”
“我不知道，當時急著去找少奶奶，沒有注意少爺……您是後來才到醫院的，沒有遇到少爺，應該是出門了。”
“嗬，是心虛了吧？”
“什、什麼？”李媽渾身打了個哆嗦，驚嚇抬頭看向顧白天：“小少爺，少爺是您的父親，您可別亂來，少奶奶會擔心的。”
“真是的，我還什麼都沒做，你怕什麼。方才我的問話不許告訴我媽咪，否則我饒不了你。”顧白天依舊凝著一張臉。
這樣的孩子，看著讓人膽顫，一點也不可愛……
李媽暗自腹誹，還是應道：“明白。”
顧白天暗自鬆口氣，“那走吧。”
“啊？”李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去哪？”
顧白天表情淡淡的，“去買橙子，媽咪說她想吃。”
原來不是準備去鬧事，差點嚇死她了。
李媽暗自鬆口氣，可看著顧白天那張冷靜得沒有一絲稚氣的小臉，心裏頭還是毛毛的。
希望不是她想多了，小少爺不過是個六歲多的孩子，能鬧出什麼大事來。
“那我們趕緊走，等太久少奶奶會擔心的。”
——
“你都和她說了什麼？”倒了一杯紅酒，顧白宸倚在沙發上，狀似無意開口。
周鬱南鄙視地睨了他一眼，裝什麼平靜，亮閃閃期待的眼神已經成功出賣他了。
想知道，他偏就不告訴了：“你猜。”
顧白宸嘴角一抽：“無聊。”
都多大的人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把戲，真讓人無語。
周鬱南也跟著落座，閑閑坐在一邊，慢慢品嚐著紅酒：“這可是83年的拉菲，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淘來的，你悠著點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