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聽聞此言,情不自禁,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門關眾人,大多數沉浸在大戰初捷的喜悅當中。
很少會有人會注意到,大戰過後最容易暗潮湧動,而徐安身處其中,極有可能會受到波及,所以虎力成才會如此出言提醒,不是沒有道理。
隻是話到最後,一旦分別,誰也幫不了誰,隻能夠自求多福。
歸根結底,還是要自身的實力足夠強硬,自然一切困難便能迎刃而解,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果然,第二日初曉,徐安以及鄒左還有另外幾名人道大儒的共同注視下,虎力成獨自一個離開了門關。
即將要穿破吞雲國,去往雲吞山脈。
之所以要幾位人道大儒一同見證,也好讓門關內其他的幾大教派之人稍稍得以安心,與他們而言,虎力成是妖族,是與人不同的異類,存在於門關,多多少少會給他們予以無窮的壓力。
隻有親眼看到虎力成離去之後,他們才能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幾日時間,徐安仍然是在門關內不斷的給諸多散修傳道,吸收進入門派當中。
後來也不隻是進行著活動,門派之內逐漸的有了考核,有了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之區分。
如此年輕的人道大儒,打著這個幌子倒是相當受用,不僅有男修士,還有不少的女修士。
這些人看中的多是徐安的相貌與品行,而不單單是徐安的實力,這一點也讓徐安無比無奈,反倒讓他的麵貌掩蓋了自身的實力。
雖與輪轉學如今已經沒有瓜葛,但是人情仍然存在,徐安,鄒左眾人都不是薄情寡義之人,自然難以割舍,各自修行的大道並不互相抵觸,可以和而不同。
自然得到不少輪轉的支持。
如此這般,已經過去了一月有餘,徐安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般。
但這一月之間,門關正如之前徐安和虎力成二人所談論起的那樣,變數諸多。
經曆大戰過後,有些門派就此銷聲匿跡,但是有些新生的門派逐漸站穩了腳跟,教義非凡,吸收不少的人手。
徐安的一葉派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而一旦門關所在的範圍內勢力越來越多,所引起的不必要的糾紛自然也逐漸增多。
即使韋王手底下派出不少的人去調解糾紛,但仍然於事無補。
不過好在這些新興的勢力雖然來勢洶洶,但畢竟根基不穩,彼此之間雖爭鬥格外的凶殘,但仍然隻是打鬧,不會破壞整個門關的整體平靜。
但是時間一長,對於整個門關的安全來,卻無絲毫益處,這一點也是門關內幾位高層所關注,所擔憂的。
如今整個大明王朝分崩離析,已經劃出了不少的地盤,門關所處是西南位置,雖然不少人仍然有大明王朝的歸屬感覺,但也隻是對外而言。
反倒是有很大的一部分人以門關人士自居,自然對其他外來的人士有些許排擠之感,雖並沒有擺到明麵上來,但是私底下地域的差異還是會讓他們無端的引起紛爭,尚且沒有好的解決方案。
徐安在門關所待時日愈久,手下弟子將近千人,全部是內門弟子。
外門掛名的則是更多,隻是這些並未詳細統計,他們的根基薄弱,與平常人無異,絕大部分尚未踏入修道一途。
一處林間道,以鄒左為首,身後跟著的是徐安,蘇元新以及聞人明。
此刻徐安周身氣息內斂,與鄒左一左一右,如同普通人一般,反倒是身後的聞人明,蘇元新二人氣息外放出來,極為犀利。
所謂大道至簡,境界越高,反倒越是內斂。
“如今的門關已經不適合你再繼續待下去,你年紀正輕,正是境界突破的緊要關頭,切不可停滯於眼前,不思進取,安於享樂,止步於此。”
起初時候,幾人一路無言,但是鄒左一旦出口,徐安卻聽得有些啞然。
萬萬沒想到,鄒左會與他一開口就上這些。
身後跟著的蘇元新和聞人明二人則更是震驚。
如今徐安的境界雖然還比不上鄒左,但是隱約已經有趕上的趨勢,要知道他們可是隔了一輩的人。
徐安是之驕子也絲毫不為過。
“境界越往後,越難提升,我在你這個年紀,雖然還未步入大儒境界,但是相差不遠,可是十數年過去,你看我的修為,可曾有多少精進之處?”
鄒左不慌不忙,繼續言道。
此言一出,另外三人聽的卻是若有所思,對於鄒左,他們頗為了解。
在上一輩人當中,也是之驕子般的存在,甚至還要比如今的徐安更為惹人注目,但是十幾年來卻一直停步不前。
即使眾人不知道他的境界何如,但是徐安可以肯定,鄒左尚未踏出那超凡入聖的一步,所以比起敵國當中的震蕩雲,還是要差上一分。
而差上的這一分,極有可能就是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