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獮圍獵,向來是白陽縣士子一大熱鬧盛世,而境內最為恰當的去處,正是那白雲山。
白雲山連綿數十裏,動植物頗豐盛,每年到了秋季,動物也生養到了最為繁多的季節,而一路前往,還能看到農戶在田野之中,秋收盛況,一片繁華。
每年到了此時間,都有那名望高的士子組織一番,響應者甚多。
十幾頭高頭大馬,昂首挺立,馬蹄踏的聲音噠噠作響,上麵坐著十幾名士子,皆是頭戴高冠,胸前佩戴玉玨,腰間持有寶劍,俊朗清逸,威武不凡。
後麵還緊隨著三四輛馬車,上麵的人氣度相差甚多,遠不如士子們。
俗話,秀才不出門,盡知下事,白雲山神神異之處,久居縣城的一眾士子都有所耳聞,昔日秋獮,前去那白雲山神廟遊走一番的也不在少數,卻不知為何生出如今的變故。
像來風流士子們最愛那尋幽探勝之事,市坊之間也多是那般故事流傳,若是身為其中主角,那名望必然瘋長。
要知此方世界沒有那科舉製度,尚行那推舉製,世家大族林立,要想出頭,有多少名望尤為重要,而此方世界的文士也不全然是那手無縛雞之力,妖魔鬼怪,奇人異事數不勝數,文士也多半會佩戴寶劍,會一些手段,阻攔幾個鄉野匹夫倒也是十分容易,不全然是用作裝飾之物。
徐渭盤坐於神域之中,幾日來,劉璋一到入夜便先去教授七人武藝,從最為基礎的馬步開始教授,而今日便是十日之期的最後一日,七人也要自己去尋找山中獵物。
秋日,雖然林中獵物不在少數,但是七人也不全然是獵戶出生,尤其其中還有一個五十歲的老頭,徐渭還是需要多關注幾分,別是落得一個淒慘下場。
七人得姓名徐渭也有所得知,白發老人名為張角,名字都是挺霸氣,不過蹉跎了半輩子,心性也是七人之中最為平和。
當然那事事第一的少年名為周觀,一連十日,氣運垂青,武道修行也是頗為進展神速,是為眾人之中最佳。
其餘五人,獵戶張海,李勝廣,周姓少年周陽,兩位少女李燕兒,張芸芸。光是張家村就有三人,占據了老少女三個位置,徐渭也不知是不是他與張家糾葛最深,才落得這麼一個結果。
見七人行走有度,在張海,李勝廣兩獵戶的帶領下,取用身邊的樹枝,作為武器,躡手躡腳的準備獵殺動物。
山中一切生靈都是平等,屬於山神的管轄範圍,徐渭也不想讓這群人養成好逸惡勞的個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七人行事頗有講究,雖然衣衫襤褸,好在有了一些武道修為,對付獵物更為容易,那山雞,山兔之流,也抓的兩三隻,不過眾人都是胃口很大,果腹之用尚且還早,林中水果也豐盛,取用不在少數。
徐渭見目光收起,神體凝練進度越發之快,十日一過,又是一成,三成神體,徐渭的眼部結構最先發生變化,他運用那望氣之術甚多,神力滋潤也是最多。
就算是不運用望氣之術,徐渭的神眼也能看到一些不同於尋常人目光能看到之物,譬如此刻,徐渭便能見到山腳下多了一團青白之氣,隻不過覺得模糊。
定眼望去,徐渭神眼能觀看白雲山的一切,倒是不用再使用山神印催動那麼麻煩,一行十數文士,將高頭大馬停在山腳,由仆從照料。
一路歡笑,偶爾吟詩做對,感歎秋景美好,一路風光極佳,尤其是那九百九十道玉階,尤為的壯觀,不知那山上又是何等景象。
徐渭神體奇異,能隱隱約約察覺到這群人的目的地就是他的神廟之處,倒是沒有多少的神色異動,雖是青白氣運,不同凡人,在徐渭看來都屬於普通之輩。
此刻山中學武的七人,氣運都強盛於那士子們,命格更是在不斷的變化,而不像是那士子們,雖然氣運不錯,都是屬於祖上遺澤,富貴權勢加身才有,而自身本事寥寥,命格更是普通。
談言歡笑,絲毫不將白雲山神放在眼裏,也認為屬於普通祖靈一類,庇佑三村之地而已,他們比祖靈豈不是更為尊貴,隻是好奇那白雲山神怎麼能夠影響現實。
徐渭也不知昔日那徐白羊回去之後是如何彙報,不過白陽縣城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是毫無動靜傳來,那日徐白羊自然是有所隱瞞,謊稱是一祖靈,隻不過有些怪異。
他內心還是有些不甘,畢竟靈物何其珍貴,還想要找回場子,才沒有上報上去,暗中習練大法術,盡心*兩個徒弟,就等之後再找回場子。
是以徐渭白雲山山神之名,在白陽縣之中,倒是屬於神異的一麵,有不時有傳言傳出,不盡不實,敬畏少了幾分,好奇倒是不在少數。
一士子搶先進入到神廟之中。
神廟雖然有所修繕,香火之氣繁多,不過本來的木質結構還是顯得有所破敗,沒有那士子想象的磅礴大氣,不免唏噓,失望之色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