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名掏煙遞給坐在床上的嶽七,話中透著心疼:“我說七哥,你為什麼容忍那小潑婦這樣侮辱你?可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忍受了人。”
嶽七隻是低頭默默吸煙。
“你不會真的喜歡那個小……妞了吧?”孫大名小心翼翼的再問。
嶽七抬頭看了看張旭雷的床鋪,顧左右而言他:“嗯……小張回家了嗎?”
孫大名一咧嘴,上前一步抓著嶽七的肩膀狠狠的搖了幾下:“你!真夠可以的,這就是傳說中的逃避嗎?”
嶽七渾身一顫,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孫大名,眼睛中透著淩厲的亮,就像是一把刀那樣讓孫大名忽然感覺手足無措。
“七哥,我們……你和她不可能的,”孫大名苦澀的聲音又像是自言自語:“隻看穿戴我就知道她不屬於我們這個階層的。”
嶽七狠狠的吸了口煙,他心裏明白孫大名這是在自卑,這也是在委婉的提醒他沒有愛那個女孩子的資格。
“七哥……聽我的……”
“夠了!”嶽七咬牙打斷他的話,看著慢慢鬆開手的孫大名,目光中又帶著歉意輕聲說:“胖子,知道你這是為我。可我從不需要人來憐憫,就是你也不行,明白我意思嗎?”說完定定的看著孫大名。
孫大名苦笑了一下鬆開手,慢慢的退到床邊坐下吸了一口煙:“七哥,我知道你心裏其實挺在乎那個小妞的,可你不要忘記咱隻是個保安而已……”吐出一口煙,又不好意思的說:“前些天小張說在天水街有家大型公司招工。本來想和你今天一起去看看的,可你不在。我去了……那兒的情況的確就像小張說的那樣,待遇很高,可需要最低是大專的文憑。”
嶽七嘴裏哦了一聲直起身子,臉上又帶著平常的那副漫不經心:“哦……胖子,你怎麼忽然想起要換工作了?保安不好嗎?”
孫大名嘿嘿著伸手撓了撓頭:“誰願意做一輩子保安?人都不是希望往高處走嗎?”接著臉色一暗:“哎……隻不過這輩子我是沒指望了。”語氣中帶著消極的窮困潦倒。
嶽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胖子,今天不是禮拜五嗎?到了禮拜一等小張回來之後,咱們三個一起去應聘,”把香煙屁股吐在地下,用腳踩滅火頭:“那個公司是不是叫大唐?隻要大唐不要咱們,我他媽的就關了他!”
“切!你以為你是誰?大唐的老板嗎?”胖子鄙夷的看了看嶽七:“看來你還真是受刺激了。我聽說在大唐平常的清潔工每月能拿還3000呢,真納悶了,為什麼和別人比起來,咱哥們就這麼慫呢?”
嶽七哈哈一笑:“好了胖子,到禮拜一你們就跟我去,一切聽我的,”抬頭看了看表,現在已經傍晚6.30了:“我出去還有點事,你先自己去吃飯吧,不用給我打了。”
孫大名哦了一聲,無精打采的躺在床上,看著嶽七開門走了出去。
飛天休閑會所的一樓大廳裏,震耳欲聾的強勁音樂仿佛要把整個樓層掀起來。
數百個青年男女在忽明忽暗的閃光燈下,配合著音樂節拍用力的搖著頭、扭著身子,就像是一群在地獄中亂舞的妖魔。
嶽七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但是還是走進來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吧台最靠裏的一個桌子上,韓奉歡和宋抗春兩個人正每人端著一個杯子在說什麼。
他剛走幾步,韓奉歡就看見他了。對著嶽七打了個響指,示意快點過去。
宋抗春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孤身一個人走過來的嶽七:“嘿,小動,今晚你是不是準備買單了?”在看見嶽七一個人走過來的時候,宋抗春心裏忽然就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和舒服。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這可能就是吃醋?她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