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黛眉眼含笑,父皇母後之間的感情還是那般好,那般幸福。從她記事起,父皇從未納過一個妃嬪,從始至終獨寵母後一人。
宮女陸續將桌上的飯菜撤下,複又擺上一些瓜果甜蔬。文皇後也是心疼女兒,才從外歸宮,長途奔波,哪能不累?便命嬤嬤先引著南青黛先回宮休息。南青黛扯著明月一一拜別了父皇母後,方才隨著老嬤嬤走了出去。
一輪彎月已爬上樹梢,天上朦朦朧朧有層薄薄的雲,繁星點點,煞是好看。
南青黛駐足,仰著臉,任由微風拂過臉頰,揚起發絲。不得不說,南青黛著實好看,尤其是那雙眸子,隨了文皇後,清澈透亮,波光盈盈。
老嬤嬤將南青黛送出宮門就告辭離去了,明月謝過嬤嬤後,轉身對南青黛說:“公主,奴婢已命楚桑在宮門外候著了,公主今日疲累,還是早些回宮歇歇吧。”
南青黛頷首,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眉骨,“明月,後天就是月圓之夜了。”
明月一怔,歎了口氣,“公主,皇上早命奴婢備好了東西,今日時機正好。”
“恩”
宮門外停好了一頂軟轎,楚桑一身玄衣站在轎旁,手持銀劍,目光如炬。見著南青黛走來,上前行了一個禮,“公主安好”
“平身吧”
“謝公主”,楚桑直起身。退守到一旁。明月上前掀起轎簾,待南青黛上轎坐穩後,才放下轎簾。
“走吧”
轎夫緩緩將轎子抬起,穩穩當當地走了出去,一對掌燈宮女走向前引路。
夜昏暗,風清冷,月微明。宮道上雖人煙稀少,但卻燈火通明。
南青黛半杵著頭,斜靠在軟枕上小憩。暗紅的帷幔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簾上的銀鈴脆響。驀地,一道悠揚清脆的笛聲橫空響起,打破了月下的寂靜。
“停一停,什麼人在吹笛?”
“公主,前麵是倚竹苑,是北冥質子的居所,這笛聲怕是質子所奏。”明月回道。
“原來是北冥的質子,本宮竟不知北冥皇子中竟有如此善通音律之人。”
玉手輕挑簾角,透過窄窄一線,瞥見那抹青影,隨性灑脫地半靠在樹上,手持橫笛,眸光淡淡,身姿清越,宛如迎風而立的翠竹,風輕雲淡,清冷孤傲。
“公主,奴婢聽說質子他乃姬妾所生,不太受北冥皇重視,故才送來此做了質子。”
“哦,是麼?”南青黛淡淡說道。
隨即收回目光,眉眼淡淡,紅唇輕啟道,“走吧”
回到華清宮,原本殿內的宮人已退去,但仍燈火通明。
槿春踮著腳,左顧右盼,生怕一不留意就錯過了。方才瞥見那抹倩影進殿,便歡喜地迎上前去圍著南青黛轉了又轉,似是在檢查南青黛身上有沒有缺一塊少一塊,南青黛無奈地撫額,“槿春,本宮好著呢!”
“公主,你怎麼現在才回,奴婢擔心死了”槿春一把撲進南青黛懷裏,放聲大哭。
一旁的楚桑像是看不下去了,扯著槿春的後襟,拎到一旁。
“好你個冰坨子,居然敢這般對我,你信不信我讓你…”槿春起初還底氣十足,張牙舞爪地喊著,可看到楚桑一臉冷然的表情,自己就先焉了下去,末了還磕磕巴巴的給自己找台階下,“哼,我寬宏大量,今天不,不同你一般見識。”說完還孩子氣地瞪了楚桑一眼。